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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盞笑起來,像第一次見面一樣,笑得害羞又溫和,臉頰一側梨渦浮現。
她說:&ldo;那你就不是商行舟了。&rdo;
話出口時心裡酸澀,她語氣很輕鬆地,問:&ldo;商行舟,我真的喜歡過你,你喜歡過我嗎?&rdo;
商行舟心頭微震,抬頭對上她的眼睛,在這一刻,忽然什麼氣都消了。
面對溫盞,他在心裡演算解釋的話,頹然時,有很多惡毒的話想說。
想告訴她,世界上沒有&ldo;體面的告別&rdo;這種東西,真的喜歡過一個人,怎麼可能心平氣和。你不想跟我在一起,是嗎?那我們分手之後,你也別想跟別人在一起。
但真走到這一步,他心裡剩下的,竟然只有祝福。
他專注地看著她,黎明到來前的夜,溫柔得像一聲嘆息。
只是低聲說:&ldo;好姑娘,你往前走,往前看吧。&rdo;
溫盞又想哭,但這回忍住了。
她還有很多話想說,可天已經快要亮了。
二十歲的年紀,人生剛過四分之一,要怎麼去說,喜歡一個人喜歡到骨子裡。
但就是喜歡,毫無道理的喜歡。
因為喜歡,天涯海角,想付出一切,但不希望對方真的讓步自己的人生。
&ldo;小時候,我跟親戚家好幾個小孩,一起被養在奶奶家。&rdo;她有點沒頭沒腦地,忽然垂下眼,&ldo;奶奶說,不會哄大人高興的小朋友就沒有吃的,我不擅長這個,學了,學不會。我做什麼,她都不高興,我努力了,還是不行。&rdo;
&ldo;後來不跟她住在一起了,我還是不敢吃東西。我媽媽說,奶奶不讓我吃東西,是因為她不喜歡我,跟我沒有關係。我聽不懂,我媽就不解釋了,只說,可以吃。這個我聽懂了,我就一直吃。&rdo;
她說,&ldo;長大之後我才明白,誰喜歡我,根本不是我能決定的。所以你當時說喜歡我,我很珍惜,一直記得。但我直到現在都不知道,你到底喜歡我什麼。對我究竟是真包容,還是不在乎。&rdo;
&ldo;盞盞……&rdo;商行舟張了張嘴,千百句話想說,最後,也只是啞聲問,&ldo;我們還會再見面嗎?&rdo;
東方泛起魚肚白,天光漸亮,溫盞笑笑:&ldo;商行舟,生日快樂。&rdo;
她準備的禮物,放在北京,以後都沒機會送了。
&ldo;不管我們以後還能不能見面,我們都不要再見面了。&rdo;
再見面,還是會喜歡他。
分手的場景跟她想像中完全不一樣,她最想說的話,到最後,沒機會說出來。
喜歡的,現在還是喜歡啊。
走到沒辦法繼續走下去了,也不討厭他。
她喜歡甜食,但不喜歡那麼甜的甜甜圈,因為是他給的,所以還是吃了。
這些年來,筆記本怕被人看見,漫畫裡藏滿他說過的話。
升旗時總是在人群裡找他,連餘光都能看清他的影子。
他靠近時手心都濕了臉上還要假裝冷靜,被他點讚過的朋友圈,刪也捨不得刪。
是過去,這些擦肩而過的,無數個瞬間,拼湊成了現在的溫盞。
把時間向前溯回十年,她還是想再遇見這個人一次。
所以,所以。
&ldo;商行舟。&rdo;
為什麼要問我喜不喜歡你呢?
全世界的人都會喜歡你的,過去,現在,未來,遙遠的以後。
&ldo;你要明亮,燦爛,聲名滿。&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