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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盞想一個人靜靜。
散步走出去一段距離，才發覺已經是下半夜，再回到原地，人群散去一半，剩下的已經喝趴一片。
海面上，圓月遙遙。
只有商行舟靠在一個馬紮上，衝鋒衣半敞著，修長雙腿微屈，半張臉側對著海面，眼中的漆黑被眼前搖曳的燈火照亮，星星一樣，點在瞳仁底部，孤單璀璨。
溫盞緊了緊披肩，走過去。
&ldo;你早說，你要去斯坦福。&rdo;他沒抬頭，可好像很清楚來的人是誰，喝了酒，聲線低沉微啞，反而像是帶著混不吝的笑，&ldo;我就不跟你解釋那麼多了。&rdo;
溫盞微怔了下，走過去，坐在他旁邊。
兩人之間隔著個小几，霜白的月，海洋平靜包容，這一刻萬籟俱靜。
她說，&ldo;你還是解釋吧，我覺得你想解釋的。&rdo;
商行舟終於忍不住，側臉過來看她，有點納罕似的，他慵懶地笑：&ldo;你這麼瞭解我?&rdo;
溫盞沉默了下，轉過去，平靜地跟他對視。
然後，忽然說：&ldo;是挺了解的。商行舟，我認識你，比你想像中早。&rdo;
&ldo;這麼巧啊。&rdo;商行舟眼尾處，笑意流動，&ldo;我也是。&rdo;
就這一眼，溫盞知道他喝醉了。
他喝酒很少上頭，至少此前溫盞沒見過，她沒細想，覺得他在說胡話。
可她反而輕鬆了點。
清晨天一亮，商行舟大概就會忘記今晚所有的對話。
他會忘記啊……
溫盞心下微動，湊過去，小鹿眼亮晶晶，小聲說：&ldo;我告訴你個秘密。&rdo;
商行舟聳眉：&ldo;嗯?&rdo;
&ldo;其實我，大學時，還沒見到你，就已經很喜歡你了。&rdo;
溫盞專注地望著他的側臉，他還是他，繞一個圈，她仍然只能是望著。
&ldo;高二高三，你去國外讀書，我見不到你的那兩年，看過打鐵花時，落在水面上煙花一樣的倒影;看過三月的雪掉在桃花枝頭，路燈下電影終章一樣的畫面……還有四五月的北京，天氣回暖，我一個人走魯迅故居門前那條路，桐花鋪滿街道，像雪一樣，一朵一朵掉在傘上。&rdo;
她輕聲：&ldo;那都是我喜歡你的瞬間。&rdo;
那種持久的感覺一直延續著，在身體深處，像週期的潮。
她說不清楚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感覺，把他和她所能見到的，美好的、珍貴的東西，都聯絡在一起。
商行舟眼眶忽然紅了。
&ldo;那現在呢?&rdo;他像小獸，有些不解，&ldo;現在不喜歡我了嗎?&rdo;
他這一點點脆弱，似乎只有在喝醉時才會流露出來一點。
溫盞手指蜷縮又伸展，聽他聲音很低地，說：&ldo;溫盞，你是不是對我很失望?你之前跟我說，你沒填過去斯坦福的申請表，我相信了。但是今天，你還是說，你要走。&rdo;
他低聲：&ldo;你不會騙我。你是因為不想跟我在一起了，所以才改了主意嗎?&rdo;
夜色明淨，空中沒有雲朵，明日大概又是晴天。
白色的浪花如同推土機，不知疲倦地拍打沙灘。
溫盞思考了很久，反問他：&ldo;你呢?你說你想等決定了再跟我說，但你有沒有預想過，如果我不同意呢?&rdo;
商行舟微頓。
下一秒，她已經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