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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連串帶著啜泣的質問聽的祁輕筠這個性子冷淡的人都忍不住皺眉,心中無端也因此疼痛起來,更加用力地將祁有歲摟在懷裡,輕聲安慰著:
「怎麼會呢,我們都很愛你」
「你媽愛你,我也愛你」
「世界上怎麼會有父母不愛自己的孩子呢,沒有的」
祁有歲哭的直搖頭,像是完全不相信祁輕筠的話,站在一旁的鐘雪盡見祁有歲哭的這樣悲切,眼中也濕了,片刻後神使鬼差地走了上來,站在祁有歲的身邊,隔著半米左右的距離,猶豫著將手臂搭在祁有歲的肩膀上,生疏地安撫著,眼中滿是痛苦和愧疚之色,卻惶惶然,不敢靠近。
祁輕筠看了他一眼,右臂一攬,使力直接將鍾雪盡一同摟緊自己懷裡。
鍾雪盡踉蹌幾步,猶豫地抬頭看了祁輕筠一眼,對上對方深邃黑潤的瞳仁後,又默默地低下頭,神情閃過一絲猶豫,片刻後卻沒有掙扎。
不知想到了什麼,他慢慢地將額頭靠在祁輕筠的肩膀上,左臂則猶豫地搭在痛哭失聲的祁有歲身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拍著,掌心附在祁有歲的肩膀上,甚至還能感覺到對方包含痛苦的顫動和經年未曾癒合的傷口疼痛時帶來的無措。
鍾雪盡承認,在這一刻,他後悔了。
後悔當初只顧自己沉溺於悲傷的冷漠,後悔自以為對祁有歲安全的保護卻無形中放任自己變成了徹底無視,後悔自己極度自私一心想別人卻最終讓他的孩子嘗到了人間至深刻至黑暗的報復。
這悔意來的太遲太遲,鍾雪盡想。
也許他已經不配做祁有歲的母親。
祁輕筠不知道鍾雪盡作何想法,懷裡抱著一大一小,恍然想起若是自己當年沒有死,順利趕到病房時,或許也是像現在這樣,一手抱著自己剛出生的孩子,一手抱著和他一樣開心的鐘雪盡。
他們本該是,最幸福的一家人。
三人各懷心思,心中所想仿若隔雲端般相距萬裡,但此刻身體卻貼的極近的不差分毫,在日光照射不到的樹蔭底下,互相依偎著,微風沙沙,吹起滿樹的銀杏枝葉,如雨般紛飛蹁躚,浮起三人的金色發梢,遠遠看去像一幅明朗的畫般,無端帶著些許溫馨和溫情。
彷彿本該如此,彷彿應當如此,彷彿早該如此。
從前銀杏樹下只有祁輕筠一個人,後來有了鍾雪盡,現在還有了他們共同的孩子祁有歲。
是他們兩個人的孩子。
懷裡抱著祁有歲,對方的眼淚是如此的沉重,以至於讓祁輕筠自重生以來心中一直存在的虛無和不踏實感瀕臨消失溶解,像太陽下崩裂的泡沫,一聲炸響,最終,讓一顆心重重落地,轟然作響落到了實處。
相框做好後,三人告辭離開。
因為林遇山幫了三人一個大忙,所以在林遇山託他們給自己的女兒帶點東西過去時,祁輕筠毫不猶豫地選擇了答應。
祁輕筠知道,即使林遇山忘了林粹是自己的女兒,但血濃於水,那刻在骨子裡的關懷,是永遠割捨不去的。
也許,這就是親緣吧。
坐車回去一路上,祁有歲的臉紅的能冒出蒸汽,似乎對自己在祁輕筠和鍾雪盡面前哭了這件事覺得十分羞恥,在回城的大巴上一直將臉面對著窗,似乎寧可把脖子擰斷也不想見人。
雖然脾氣還是有點怪,但好歹不像之前那樣暴躁陰鬱了,在大巴上撞到人,在祁輕筠的眼神示意下,還知道說小聲對不起。
祁輕筠笑著摸了摸他的頭,在對方的抱怨咕噥聲裡說了一句真乖,回頭見鍾雪盡白著臉,似乎有些暈車,便靠過去,將對方纖瘦的身軀攬進自己懷裡,輕輕拍著對方的手臂,示意對方休息。
鍾雪儘自從祁輕筠車禍去世後,一看到車眼前就血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