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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丁雨虹招到跟前,低聲吩咐了幾句。丁雨虹聽了,說道:「明白,我悄悄跟著西涼先生,看他夜裡到底是去了什麼地方,半路閒事不要管,也千萬別被他發現。」
「對。」
傅燕雲在樓下琢磨,葛秀夫在樓上琢磨,各有各的忙碌。唯獨傅西涼這邊夏日靜長,二霞很寂寞的自己坐著,沒什麼事做,於是就想想自己的人生,想那個同父異母的、不知跑去了哪裡的弟弟,想來想去,也沒得出什麼結論,只感覺糊裡糊塗,又出了一身的汗。忽然回頭往窗內看了看,房裡那位還睡著呢,毛巾被早滾沒了,光溜溜的,就只穿了一條短褲。要是到了傍晚他還不醒,她可怎麼進去叫他?
二霞不好意思對他細看,於是轉向前方,搖了搖蒲扇,等太陽下山。
第三十一章 :夜遇
滿院斜暉的時候,傅西涼睡醒了。
怔怔的坐起來,他睡出了一身的大汗,樓上有呼朋引伴的聲音,是長舌日報社的職員們正在下班回家,稍遠一點有商販的吆喝,似乎是在賣大黃杏。扭頭望向窗外,他看見二霞站在灶臺前,手持了一雙長筷子在鍋裡攪動,鍋裡白氣騰騰,看著就熱,讓他食慾全無。
他懶洋洋的起身前往衛生間,衛生間裡裝著水管子和花灑,他本來打算沖個冷水澡,清醒清醒,哪知道擰開水龍頭一放水,冷水裡卻又藏了一條熱的芯子,再放一會兒,更熱了,他這才想起來:燕雲說過,每天晚上會給他燒一次熱水,夠他和二霞兩個人用的。
水漫金山的洗了一場,他出了來。有了昨夜的經驗,他沒有特地再換上出門的衣服,只穿了家常的斜紋布褲子和白襯衫,因為直挺挺的一坐一夜,還是怎麼舒服怎麼來比較好,反正也沒有人看他。
二霞在院子裡擺了小方桌,他坐下來,發現原來二霞剛才煮的是麵條。熱麵條被她送到水龍頭下過了涼水,用大海碗給他盛了兩大碗,滷子也預備了兩樣,用小瓷盆盛著端了上來,一樣是西紅柿雞蛋的,另一樣是尖椒肉末的。在他埋頭拌麵的時候,她又把一盤子涼拌豆腐、一盤子豬耳朵絲擺到了他面前。
白天她沏了一茶壺茉莉花茶,往裡少放了一點白糖,早晾涼了,這時取來了他的鐵殼水壺,給他滿滿灌了一壺,怕壺漏水,又將蓋子狠狠的擰了又擰。
她專心致志的忙,他專心致志的吃,二人連話都不搭一句,彷彿一起進入了甚為高妙的禪定境界。
與此同時,傅燕雲這個俗世之人,懷著一肚皮的心思,邁步走進了長舌日報社。
從上午到現在,他一直打算見見葛秀夫,也不是要開門見山的質問他什麼,純粹只是想給對方相相面,看看對方的邪惡之氣最近是否滿溢。如果葛秀夫看著挺正常,那沒的說,他閒談幾句就下樓,趕緊到葛府赴宴去,順便再和葛老太太談談國債和股票;如果葛秀夫看著像是要成精,那就不能再讓傅西涼賺他那三十塊錢了。
葛秀夫行蹤不定,一會兒來了,一會兒走了,一會兒又來了,虧得傅燕雲手下有人,盯得住他。此刻他掐準時間,進了葛秀夫的社長辦公室——這辦公室朝陰,白晝時分都陰得發藍,如今到了這夕陽西下的時節,越發陰暗得好似一處洞府。葛秀夫坐在寫字檯後,開了一盞綠罩子小檯燈,正伏案忙著什麼。聞聲抬頭望向傅燕雲,他隨即看了看牆上的掛鍾:「燕雲兄,你不去麼?」
傅燕雲問道:「去哪裡?」
「我家裡不是給你送了請柬?」
傅燕雲隨手拉過椅子,在他對面坐了下來:「訊息這麼靈通?我還真當你和家裡斷了聯絡。」
然後他一眼掃過去,發現葛秀夫居然是在做手工——寫字檯上擺著一張裁好的大紅紙,紙上放了一摞銀圓,旁邊立著一瓶膠水。葛秀夫想用紅紙把那摞銀圓包裹成卷,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