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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在租界地方開偵探所的人,且能和樓上那位可怕的葛社長稱兄道弟,必定不是善茬。
傅西涼看見了她的所作所為,十分不解:「那你要拿錢的時候怎麼辦?」
「我踩椅子上去。」她登高上遠,忙了一頭的汗:「這可是錢啊,哪能隨便一放?」
她下地站穩當了,仰起臉又看了看櫃頂:「噯,感覺都不一樣了,怪不得都說錢能鎮宅呢。原來我總覺得這屋子裡傢俱少,有些空,現在好了,不覺得空了,滿滿登登的。」
傅西涼記住了她愛銀圓這件事,但是忙著吃早飯,騰不出嘴,沒工夫理她。
傅西涼吃飽喝足,洗漱擦身,然後走進臥室,倒在床上就睡了。
二霞一把鎖頭鎖了院門,拎著布口袋去買米。買米的時候排了會兒隊,站在她前頭的兩個人,也是兩戶人家的女僕,互相認識,一邊排隊一邊發牢騷,說主家是如何如何的苛刻,活計是如何如何的繁重,男主人是多麼的好色不要臉,女主人是多麼的蠻橫不講理,家裡的少爺小姐們還全是活猴崽子,他媽的自己伺候主人打牌伺候到天亮,就他媽得了兩毛錢賞錢。拿了兩毛錢還不能睡,還得弄些飯食去餵飽那些個活猴崽子們!然後還得送活猴崽子們上學!一家子真他媽全不是人做的!
二霞悄悄聽了一路,等到扛著半口袋米走回家時,她暗暗下了決心,以後還要對傅西涼更好一些。
二霞到家一進門,就發現傅西涼那臥室裡有人。她放下米袋子跑到門口一看:「喲,燕雲先生來了?」
說完這話,她向旁挪了一步,不去正視床上那光著膀子的傅西涼。
傅燕雲察覺到了,便扯過毛巾被,往傅西涼身上搭了搭:「先來敲了你們的大門,沒有敲開,只好走了窗戶。」
然後他轉向二霞,微微一笑:「怎麼還在睡?」
二霞輕聲答道:「不是睡懶覺,是昨天熬了一夜沒閤眼,今早才回來。」
「他夜裡幹什麼去了?」
二霞怕把傅西涼吵醒,嘁嘁喳喳的說話:「樓上的葛社長給了他一份差事,說是讓他在一間空屋子裡坐著,看街對面的宅子裡有沒有人來,有人來就記住,回頭告訴葛社長。看一夜給三十塊錢。」
「還有這事?他怎麼沒告訴我?」
二霞不知道「他」指的是誰,於是試探著問:「誰……告訴您呀?」
「西涼。」
二霞閉了嘴,心想燕雲先生那麼精明個人,對著這個弟弟,心裡卻是一點數也沒有。只不過是端午節一起吃了頓飯,他就以為弟弟又和他是一條心了。真不知道究竟是誰比較傻。
傅燕雲略一思索,不再追問。抬手拍了拍傅西涼的胳膊,他說:「這得睡上一整天吧?」
「大概是。」
傅燕雲站了起來:「今夜還去?」
「說是要去一個禮拜。」
傅燕雲點了點頭:「既是這樣,那我就回去了。這裡請你多費心吧。」
然後他被二霞恭送出了大門,獨自走回了偵探所。坐進他窗明幾淨的辦公室裡,他想葛秀夫這是在搗什麼鬼——是搗鬼?還是隻想給西涼一個賺錢的機會,作為一種報答?
葛秀夫對傅燕雲一直頗為友愛,傅燕雲閒來無事時,也很願意和他談談趣聞軼事。但在另一方面,他又始終感覺葛秀夫這個人「不好」。
這個「不好」,不是說葛秀夫搶男霸女、殺人放火。葛秀夫以風流才子自詡,壞也不會壞得那樣簡單粗暴。傅燕雲認為他是有惡意——一種因為自己活得太委屈、太壓抑、太遺憾,從而唯恐天下不亂、恨不得自己封了自己是褒姒,想要點燃全世界的烽火、博得自己一笑的惡意。
傅燕雲摸不準葛秀夫的用意,有心不許西涼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