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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相伴回了小院,雁晚為江允倒了杯白開水,安撫他的情緒。
雁晚在世上沒有骨血親人,無法體會血親離世的痛楚。而先是皇后,再是惠王,眼前這個小小的少年居然已經遭受了兩次骨肉分離之苦。
「雁晚姐……我想一個人靜靜。」江允的指節扣在桌沿,泛出無力的白色。他竭力調整著呼吸,不想讓雁晚覺得自己太過異常。
「這樣也好,你睡一覺罷。許大夫的藥好用,你的傷基本痊癒了,如果想家……就回家看看。」
雁晚見江允依舊心緒不平,索性不再與江允交流,讓他一個人呆著,也許能更好地讓他緩過來。
她離開小院,再次拿出嶽知節交給她的信。信上除了簡略地敘述京城叛亂的來龍去脈,還有兩行小字:
「三皇子江允,字信之,年十六,帝後幼子。惠王謀亂前,由一女官帶出京城,不知所蹤。」
夕陽照進江允的房間時,他恰好從夢中醒來。
心頭的驚懼已經消散一些,現在,他更想回到父皇身邊去。
他翻開枕頭,將藏在其下的簪子拿了出來。
簪子由木雕刻而成,做工粗糙,顯然是初學者所刻,不過竭力做到了栩栩如生,模樣更是別出心裁——一隻鴻雁驕傲高仰著頭顱,振翅欲飛。
澄意山莊本次鑄造的兵器要送到青州,將來若有戰爭,那便要用來禦敵。
大殷朝廷鮮少干涉江湖事宜,唯有在涉及到邊境安穩的時候才會適當與江湖合作。如果這批兵器在質量上出了差錯,後果不堪設想。
因此,雁晚今日直到月亮升高才離開劍廬。她原本身心疲憊,腳步沉沉,然而在看到小院外一盞燭火時,頓時覺得整個人都輕盈了起來。
是江允在等她!
江允見一直在等的人終於回來了,迫不及待地小跑到了雁晚跟前,吞吞吐吐道:「姐姐,我、我……」
雁晚本想問他怎麼地特意在門口等自己,但看到江允一副忐忑的模樣,便猜到了幾分少年的心思:「怎麼?想回家了?」
「嗯……我想念我的父親了。」江允垂著眼眸,纖長的睫毛在燭火對映下撲閃撲閃,居然有幾分莫名的嫵媚。他的足尖在地上磨來磨去,猶猶豫豫道:「可是,我想送給你的劍,還沒鑄好呢。」
「哦?程芙說你天賦尚可,鑄到哪一步了?」雁晚輕聲問著,話雖在劍上,心卻飄至了少年美麗的面龐。
「我之前傷口未愈,每日待在劍廬的時間不長,程師姐教得又面面俱到,時至今日,才剛剛成型。」
「那便很好了,待你離開山莊,我繼續把你鑄了一半的劍鑄完,豈不是意義非凡?」雁晚從江允手中拿過蠟燭,假裝無意地照亮了少年面龐的陰影處。她不會知道,自己心猿意馬間的一句話,竟如星芒一樣照進了少年的心口。
江允為雁晚的話猛一抬頭,一時有千百股暖流湧上他的心頭。他的心底有一朵微末的花朵,在這個夜晚悄悄地無聲綻開。
於是,他大膽地拉住雁晚袖口,不顧及女子可能會萌生的惱怒,堅定道:「但我有一件別的東西要送給你,你跟我來。」
雁晚由江允拉著自己,隨他跑入院內。
自江允恢復了傷口,青春的無限活力又注入了他的軀體。他拉著雁晚進了自己的臥房,從繡花枕頭下捧出一個小巧的東西來,鄭重其事地放進了雁晚手中。
「這是……雁鳥?」雁晚睜大鳳目,欣喜地手中「別致」的木製簪子。
「我問過許大夫和程師姐,她們都說你不喜歡胭脂水粉和首飾。可是,我實在擔心鑄不出一把好劍,便趁著閒時刻了一隻鴻雁。禮物雖輕,但它畢竟是我親手做的,情意深重,和首飾鋪中售賣的簪子不一樣。木工是我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