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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痛心疾首,「陛下,那少年,就是景和宮的那位啊!」
容亁當場錯愕。
很少有能讓容亁露出來這樣表情的事情發生了。
容亁向來頂尖的聰慧,旁人提一個字,他便能想通其後一千字的關節。
當年為什麼四處找不到那少年?
本以為是太學生。
能在宮中自由出入的,除了太學生和皇子,還有一個人,謝安。只是那時候他同太子一黨水火不容,全然沒有往那方面想過。那少年帶來的傷藥都是大內貢品,謝安有這些也不奇怪。
怪不得他尋了這幾年,也不見那少年蹤跡。他登基為帝,也不見那少年前來求恩典。
若是謝安,一切便能說的通了。
竟是他。
容亁忽然想起來,謝安隨劉長卿來求他,被他壓在塌上之前,本來似乎是想說什麼的。
他說什麼呢?
他說「你知不知道,當初是我……」他想說什麼呢?
還來不及說,卻被他……
他想說,當初,是他救了他?
容亁忽然明白了謝安的來意。
謝安是想,用當初的救命之恩,換他處置林硯的一個恩典。
容亁唯一想不通的是,
謝安……為何要救他?
他便又想起了幾年前的事。那時候的謝安對於容亁來說是太子一黨,向來不對盤,容宴曾害他墜馬摔傷,謝安也是來過的,不過那時候他以為謝安只是來譏諷嘲笑他,自然沒有好臉色,謝安當時的神情他已經記不大清楚,畢竟那時候謝安對於他來說不過是無關緊要的人。
真正的交惡卻是沉碧出事之後。那時謝安似乎是來過容王府一趟的,最後被容王府的下人趕了出去。現在想來,謝安……或許是來解釋的。
那時候他同謝安說了些什麼,他也記不清楚了。想必也不是什麼好話。
容亁沉聲問了句「楊嬤嬤,你當真確定是他?」
楊嬤嬤伏地不起「老身縱然瞎了眼睛,這些年入耳的聲音,便沒有一個重樣的。」
容亁愣怔了半晌,神色漸漸複雜起來。
若真是謝安……
他倒是當真狼心狗肺的很。
是他把當年救他的少年親手送到了魏琅的手裡,受盡折辱,聲名盡毀,也是他見色起意,把人生生糟踐了。
只不知道,謝安面對他時,心中又作何想?可是後悔,當年曾經救了他?
他把謝安送到魏琅手裡的時候,從來沒想到,原來也有後悔的一天。
容亁坐在案前,發現自己手有些冰涼。
他這時候才明白,那日夜裡,謝安嘶喊的那一聲,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他的意思。
那時候他怎麼回答的?
他說,無所謂。
李公公端端正正的立在御書房外,自從楊嬤嬤走了之後,陛下裡頭便再沒了動靜。李公公是皇帝提拔到身邊的人,能走到現在也是有幾分眼力見的,他自己猜度著可能和景和宮裡的那位有關係,但是又不大明白個中環節。
陛下在裡頭呆了兩柱香,這才從裡頭出來,面色說不上好,也說不上不好,還是沉著一張臉,看起來同往日沒什麼不同。
「擺駕景和宮。」
李公公有些不明白皇帝想什麼,不過向來君心難測,他只管伺候好了主子就成。皇帝從攆上下來,卻沒讓身邊的人通報,就這麼一個人進去,李公公弓著腰,跟在後頭,亦步亦趨。
走到景和宮內院,再往裡走,便是那位住的房間,到了門口,皇帝的腳步忽然停了。
李公公往裡頭瞄了眼,就見裡頭的那位在發脾氣。
遞了藥就摔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