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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那些飛天們個個單手抓著廊上的綢帶躍身而下,帛帶飛揚,身輕如燕,如天女下凡一般落在這圓鼓之上。最高處,扈五娘手持琵琶,上身著錦,下穿緞制長褲,外罩紗裙,頭戴寶石冠,手飾金鐲,肩披五彩飄帶,笑意嫣然地飄飄然落於圓鼓正中,而鳩摩羅什師亦微微一笑,合什躬身沒入暗中。這十二位飛天在鼓上依次坐定,持琴、琵琶、箜篌、笙、笛、腰鼓等樂器,玉手輕揮,仙樂飄飄而起,和著臺後如清風霽月般的佛音吟詠,恍如天宮再現。 席上有人喃喃道:“竟是天宮伎樂圖再現……天宮伎樂圖……”另一人頻頻點頭道:“這曲當是西域沙州所傳的《撒金砂》!本以為已佚失,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 眾人還未從這天宮佛樂回過神來,卻見後臺湧出數十位身著西域各部服飾的少女少男,有龜茲、焉耆、樓蘭、精絕、蒲犁、疏勒、溫宿、烏孫等部,一時間眼前錦繡文飾,花團錦簇。少年們笑顏如花,身姿靈動輕巧,嬉笑間每人站立於一張聯珠紋圖案的舞筵上。隨著一陣陣羯鼓聲,那天宮十二樂伎換了姿勢,一曲歡鬧明快的《急曲子》伴著琵琶錚錚,篳篥聲聲而起,鼓下的少男少女們隨著這歡快的樂聲旋轉跳躍,場上一時間樂聲如沸。 “砰砰砰”臺上圓鼓發出巨響,似是十二位樂伎同時用腳掌重擊鼓面。此時 ,一位身著紅金帶彩的胡旋舞服,手持綢帶的豔麗女子一躍而上圓鼓,身上數十個金鈴丁玲作響,俏立於正中寶相花的花蕊中,更顯得人比花嬌。她正是朵哈,這幾月在李龜年與阿宛的指點下,她一脫街頭的輕浮浪蕩之氣,更在舞姿中融入了大唐清樂的婉轉清揚,雙臂清舉迴環,在越來越激昂的樂聲中仍從容自若,面帶笑意,手中綢帶回雪飄颻生風,更不時在鼓上輕點,伴著雙足擊踩,和著樂聲的節奏發現陣陣鼓聲。 李成器嘆道:“於鼓上舞,以足以絲擊鼓,這般清雅妙舉的胡璇舞,真脫胎換骨!”玉真掩面輕笑:“怎麼,大哥你這回不愛琵琶女,看上胡璇女了?” 李隆基看了一眼臺上的朵哈,瞥見李成器的笑意,眼底騰地浮出戾氣,沉聲道:“玉真,休要再開這種玩笑!”玉真從未在聖上面前受如此搶白,委屈地糾住了手中的帕子。 卻見那圓鼓上的朵哈越舞越快,腰肢輕擺,身上金鈴聲聲,足下不斷輕擊鼓面,鼓聲隆隆,手中綢帶在燈下宛若有了生命一般上下飛舞,如煙如幻,晃成一陣光暈。眾人都隨之目眩神迷,如痴如醉。 須臾間,場上燈光又暗下,臺上朵哈如一團輕煙般散去,消失在暗中。卻聽著一陣陣鼓樂聲自後臺起,一群舞者身著彩色舞服並頭戴百獸面具做獸戲而來,身後那些而演奏箜篌、排簫、銅角的樂手們則完全是龜茲世俗男子形象,他們身穿翻領緊袖花邊長袍,腰扎珠聯紋式腰帶,下穿長褲,足登高筒皮靴,褲帶上掛有鑲著珠寶紋樣的彎刀,嬉笑著行隊而來。鼓下那些少男少女們亦停下了舞步,圍著這隊行邊舞邊行,三三兩兩嬉笑打鬧。 玉真公主這回算看明白了,搶著說道:“這個我知道,這便是龜茲的蘇幕遮大會,又叫乞寒節!”李成器點頭道:“這集會上,有以水相潑、鼓舞乞寒的內容,故又稱為乞寒舞,眾人皆戴上假面,沿路而行,載歌載舞,十分熱鬧。” 席上眾人亦似被臺上那些熱情感染,有人伸手輕輕隨著節奏合掌,卻無人敢站立跳踏歌——聖上雖是微服私行,但誰敢站立於他前? 這時,席間湧出一些西域服飾的待者們,他們每人手持一疊面具,一一分發給了坐在席上的觀眾們。花阿孃也手持三個面具悄悄跪在在隆基身前,雙手奉上:“還望聖上……貴人能與民同樂,置身這西域狂歡節之中!“ 李隆基微微一笑,伸手接過了鎏金獅首面具,大方地戴了起來。眾人一見,便紛紛戴上了面具,便有那嬌豔少女上前拉著齊舞。有了面具,卸下偽裝,平日中一本正經的達官貴人們此時亦匯入臺前那些少男少女之中,跟著踏歌而行。阿宛扮作龜茲少女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