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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門開啟了。
走廊過於明潤的光線照亮真田弦一郎大半身軀,唯獨棒球帽下的臉蛋暗淡不清,淺川夏的注意力並沒有在這上頭,她越過真田弦一郎經由短暫存留的縫隙掃了眼病房佈置。
記憶中四處堆疊的書籍和時常更迭的鮮花名為「淺川夏」的痕跡盡數消失,只剩下空空蕩蕩、冷冷清清瀰漫消毒藥水味道的病房還有……
一雙骨節隱隱泛白緊拽被面的手。
淺川夏曾經無數次碰觸過,那是一雙遍佈薄繭與少年纖細外表不相符合的手,上頭縱橫粗礪是他握拍和回擊的痕跡,是一次又一次證明:網球之於我早已不是單純的快樂。
它遠比快樂複雜,卻也是擁有別樣魅力的純粹;它背負前人期許、後人仰慕,如裹身枷鎖萬分沉重卻也是前行的動力,秉持的一部分……
咔嗒——
門扉輕輕又重重地合上,僅存的一絲明潤照亮幸村精市的手背,不知道來龍去脈、前因後果的淺川夏在聽見那聲痛苦不堪比哀嚎更具悲慼色彩吼叫後……
少女的手逾越地搭上真田弦一郎的球拍袋子,她想說:真田學長、真田副部長,可以請求你告訴我所有經過嗎?
她想說:幸村精市、被稱為「神之子」的他不該是壓抑暗淡、被自己討厭的消毒藥水味道輕描淡寫覆蓋。
他理應……
可是——
那隻手連帶淺川夏甚至她還未來得及出口的話語,輕而易舉穿過真田弦一郎的球拍袋子,穿過蒼白、冷光盈盈的病房牆壁,穿過她一無所知的此情此景……
猶如走馬燈描繪的兒戲,輕飄飄地扣上難以信服的定論,像牽扯提線木偶似的拖拽不知所以的淺川夏橫跨至具有相同色彩的場景,任性而肆意地摧毀、玩弄著。
這是……
網球場?
淺川夏拽緊一縷隨風飄揚的髮絲,她站立於觀眾席最高處,身前是視野開闊、光線明潤的網球場,身後是連通暗與明的界限,彷彿漆黑的盡頭是填埋皮肉的彼世而非光鮮亮麗的街道。
她看著黑白分明的比分牌像被不負責的執筆人無視最初、最基本的情況,揮舞他斷絕一名少年生死輸贏的可憎筆墨,踩著幸村精市過去數十年的驕矜與傲骨,淌過少年血肉與名譽搭建的鮮紅、滾燙的河流……
一頁、兩頁、三頁……
15分、30分、45分……
4-0、4-1、4-2……
它那麼那麼的輕描淡寫,彷彿網球部全年無休的訓練如同人世間醫院瀰漫的消毒藥水般稀鬆平常、微不足道。
如此輕鬆、如此漠視又如此厚顏無恥偷走本該屬於「神之子」的榮光。
「比賽結束。」
「由青學越前龍馬獲得勝利。」
「比分6-4。」
……
宛若命運之手撥動的作弊骰子,用它看似的公平,獨斷決裁地搶奪走屬於幸村精市、屬於網球部大家、屬於立海大的王者桂冠,用它沾染斑駁痕跡,浸透世俗銅臭的雙手,輕輕地替暗中推舉的奪冠者施加虛幻的榮耀。
「越前!」
「越前!」
……
歡呼雀躍的人聲如同潮水,攢動的頭顱起此彼伏,淺川夏順著風吹來的方向望去,少年紫藍色的髮絲輕擦眼簾,粒粒汗水沿著輪廓線重重滴落——
「幸村同學肩頭有一件不曾沾染地面塵埃的外套,那或許是少年喜好、宣告偏愛的證明亦或隱含其他千千萬萬的意思。」
而今。
它輕輕從肩頭滑落,重重地滾了滿身灰燼,執筆者的嘲弄並未停駐,不過是又一場凜冽寒風刺痛少年大病未愈的身軀,固執地阻斷本就難以窺探的前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