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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 我錯了。」談之醅嬉皮笑臉地道歉,心情別提多美了,「明天下午也請假吧,咱在家好好休息。」
「那不要。」她眼裡轉為一片害羞,「哪兒要那麼久啊。」
「我看這都軟成水了,休息個三天三夜不過分。」
「沒!」紀箋覺得他說得很過火,好像在描述剛剛他多可惡一樣。
談之醅笑得非常欠收拾, 擁著她非常歡樂。
紀箋轉過身埋在他肩頭,喃喃說困了,不想和他不著調地說這些東西了。
談之醅拉高了被子, 撫一撫她的腦袋:「睡吧, 我抱。」
紀箋昏昏沉沉間, 想起來他早前回家時那帶來的一身火。
她問:「你回家後,怎麼了嗎?鬧不愉快了?」
「沒有。」
「那……」
「沒事,箋箋。」談之醅揉著她的後腦勺, 揉著那細軟的髮絲,親她額頭,「睡吧,都小事,現在沒不舒服了。我抱你睡。」
紀箋點點頭,輕籲口氣,舒服地睡了。
談之醅就那麼摟著她,她覺得這麼抱著舒服。
沒多久呼吸不知不覺就變淡了,他低頭瞧一瞧,那白嫩透水的臉頰一臉倦色,是真的累著了的模樣。
他輕手輕腳把她放平下去,把被子仔細掖好。
早前扯掉的那床單還丟在地上,談之醅看到後,小心翼翼地下了那一動就發聲的床,撈起那床單,還有床尾的幾件衣服,一起往外面洗衣室走去,丟進洗衣機,再回來。
天確實快亮了,這都能看到淺灰色的光透過竹林穿進臥室,地上有竹葉搖晃的影子。
談之醅摸手機瞧了瞧。
五點了。
他毫無睏意,無比精神,說不清是這個夢了了,還是夢才開始啟航,總而言之,談之醅覺得這些年,沒有今晚這麼清醒過。
他走到窗邊去抽菸。
拂曉時分的天色一點點變化,好像一個顏料盤,隨著畫的豐富,顏料盤的顏色也錯綜複雜起來。
那些顏色一點點渲染過談之醅的身子,白色浴袍顏色漸變,像這些年經歷的人和事。
他總是在以為安穩的時候,需要重新做選擇。
小時候突如其來的家變,被迫去了錫城躲避風雨,一個人,寄宿的那家親戚時常不在,他自己住著那個大房子,週末三頓外賣。
過了幾年,家裡處理好事情,高三那年去看他的次數變多,遊說他考回充州讀大學。
回充州那就意味著日後做的和家裡人一樣,談之醅不感興趣,興許是那幾年錫城的生活潦倒過了,他想從商,也想以後和他家箋箋過得自在一點,所以後來毅然去了美國。
在美國短暫安穩了幾年,回了充州,他心想,這大概是安定下來了吧,這輩子不再需要漂泊了。
雖然計劃裡和她在一起的想法沒有實現,她家遭遇變故,他也還是一個人,但無論和她在沒在一起,他至少不後悔選擇從商,不然彼時的紀箋就只能窮困潦倒,無所倚靠,至少他還有能力照顧她。
只是沒想過回來的這條路,又再一次錯了。
如果沒遇見紀箋,可能,可能確實這路就錯不了,這輩子他至少能在充州安穩度日,如她所說誰也不怕,不需要顧忌,過著不著調又隨性、聯姻但也很自由能夜夜歌舞笙簫的日子。
這日子沒辦法說不好,沒遇見可能真不覺得少了什麼,活得和充州里的許許多多紈絝子弟一樣。
但是遇見了……他這十二年,這後來沒有得到過、眼睜睜看著自己失去的十來年,他確實是清楚地知道,清楚地覺得生命裡少了什麼……
晚上那談家大院裡,那談慎鐸的房間中,確實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