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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就從指尖漏出兩隻拴著紅繩的簡陋木片來,上面正刻著音寒、音舒的名字。
楚昱恍然,原來竟是老妖怪用木片給兩個丫頭做了個魂簡,然後再把人扔到了天窗外面,這樣只要那邊人一身殞,這邊就會立即知曉。
不自覺的捻了捻袖口,楚昱一時說不清自己是個什麼思緒,他一直覺得他看不懂重蒼,這人彷彿是各種矛盾的集中體,既有悲天憫人的一面,也有無心無情的一面。
就好像九天之上的神祇,沒人能捉摸透他真實的心思,楚昱心想:這或許就是要追尋大道之人的自我修養吧,他這種凡塵小鳥是理解不了的。
於是他嘆息道:「果然是妖主,斷叫我等自愧不如,竟能把物盡其用一詞用的如此爐火純青。」
重蒼如何聽不出來他這話背後的揶揄,便張了張嘴,剛想說什麼,就見楚昱似笑非笑道:「還說沒輕薄我,閒雜人等都叫你打發走了。」
這話自然也是刻意擠兌他的玩笑,重蒼望著眼前人微微挑起的半邊眉梢,他的表情是如此活潑生動,與在冥央宮中那副橫眉冷對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甚至與青陰水榭上那個烈如熾陽,讓人不能逼視的朱雀族太子都完全不同。
重蒼隱隱有種感覺,現在的楚昱才是返璞歸真後,他最真實的樣子。
想到這裡,他便憶起那個屬於阿紫的楚昱,那人褪去妖主的表相後,又是一副什麼模樣?重蒼搜遍腦海中的所有記憶,發現最後拼湊出的,只是『阿紫最喜歡的楚楚』這一如同鏡花水月般的印象,他其實對那個妖主楚昱一無所知。
直到這一刻重蒼才終於有些惶然不知所措,如果前塵的感情並沒有投射給他,那麼當他面對楚昱時,那種分外強烈的燒灼情緒又是什麼?
楚昱並不明白大齡空巢老妖怪一朝開竅的苦惱,依然在企圖替自己找回之前丟臉的場子,嘲諷道:「也不知道當初是哪個妖主信誓旦旦說得,要我將成婚當做是場各取所需的交易,沒想到現下自己卻先一步破了規矩,脫了我的嫁衣還想抵賴,這便是妖主的操守啊,呵呵。」
好不容易逮到一個讓重蒼理屈詞窮的由頭,楚昱將得理不饒人的勁頭髮揮的淋漓盡致,反正不過是信口胡謅,他自是毫無負擔,但卻是忘了言多必失的道理。
而那邊重蒼忽然就從怔忡中回過神來,臉上殘留的情緒有些晦澀難懂,但一雙眸子卻仍舊是不溫不火地直視著楚昱,道:「你說的沒錯,我既然破了諾言,就該負起責任來,不如今日便跟你行完那周公之禮,也好坐實了我們夫妻的名頭,這才不枉你指責我為你寬衣解帶的舉止。」
說罷,就站了起來,與楚昱面對面對峙。
楚昱靠在桌案邊上,退無可退,只能仰頭眼角抽搐道:「你怎麼突然……你是不是被髒東西附身了?」
重蒼對他的話語不理不睬,繼續眸色深沉道:「只是在這破廟中,幕天席地,怕委屈了你。」
楚昱:「………」
邊說著,重蒼就越發湊近,近到楚昱甚至能聞到他吐息間,樹木冷香的味道,楚昱瞬間頭皮發麻,伸手想要推拒他,但重蒼的身形卻如同磐石般紋絲不動。
他深深盯著楚昱的面容,就像在看垂死掙扎的獵物那般注視著,乃至與其額頭相抵,手指捏住那輪廓精緻的下巴,好似在端詳一塊早晚是囊中之物的冷玉,幽深的眸子一時將楚昱震懾的說不出話。
半晌過去,就在楚昱的喉結禁不住上下動了動時,重蒼才緩緩撤去那駭人的氣勢,但動作依然極具威脅道:
「楚昱,我要是想輕薄你,便有一萬種可以逼你就範的招數。」
「所以,不要招惹我。」
楚昱的瞳孔不受控制的收縮擴張,在讀懂重蒼是在警告他後,突然便有一股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