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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想來,似乎那片雪裡也是藏著那股子奇異的香味,甜腥而又後味綿長,就像是沒煮透的血肉。
楚昱冷不丁為自己的想像打了個寒顫。
幾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楚昱此刻萬分想要逃離這個地方,但他一後退,就是一個踉蹌跌在了地上,低頭一看,腳下的雪地竟不知何時變成了燃燒的火海,翻滾的巖漿裡還混雜著血肉腥臭的氣息,和無數惡鬼的哀嚎叫喊,簡直就是十八層地獄。
這個念頭一出,楚昱就想到了那兩根禁地門口的柱子,腦袋裡卻是昏昏然蹦出「眾生皆苦」幾個字來,頓時感覺一切都是註定,連剛升起的反抗心思都沒有了,任由那象徵死亡的泥沼將他不停地往下拉。
以至等到那滾燙的巖漿終於侵蝕破了他的面板,楚昱才猛然驚醒,他低頭看向火海里映照的自己的影子,卻是看見了面板被燒盡的,血肉淋漓的自己。
這一下無論什麼悲念都消散了,沒什麼比直面死亡更可怕,楚昱立時掙扎著將雙臂拔出巖漿,青白的面板上已經開始燃著細小的火苗,他仰頭厲喝一聲,將渾身妖力爆發至雙臂。眨眼間,他渾身火光大盛,整個人化作一道流光竄出火海,只留一件鮮紅的嫁衣飄在火海上,而沒了楚昱妖力的庇佑,那一層布料很快便化為灰燼,埋沒在巖漿之中。
小紅鳥拍打著翅膀,停留在半空中,望向下面那一片綿延不盡的火海巖漿,心中只有劫後餘生的慶幸,如果此時此刻讓他賦詩一首的話,那他只能引吭高歌一句:活著真好!
然而還不等他細細品味活著的美妙,突然間便天地顛倒,他眼看著無盡火海朝他倒灌而來,本來心中波瀾壯闊的豪壯之情,也皆都化作一句:
賊老天玩我。
…………
……
楚昱再睜開眼,竟是在一座廟中,法相莊嚴的佛像正拈花一笑的俯視著他,而再一轉頭,是重蒼微微蹙眉的臉,他現在正以本體的模樣仰躺在重蒼的膝上。
「………」
「啾?」小紅鳥猛地坐起來,用兩隻短小的翅膀撫摸遍自己的渾身上下,在確認無虞後,嫩黃的鳥喙中才終於發出一聲喜悅而又綿長的嚶嚶聲。
重蒼一直盯著他的動作,見狀頗為「慈愛」的摸了摸他的小腦袋,嘴邊隱隱含笑。
感受到頭頂傳來的觸感,楚昱不悅的甩了甩冠羽,「啾」的一聲從重蒼膝上跳下來,化作人形,沒好氣地剜了重蒼一眼,便開始整理自己的衣襟。
完畢後,他就轉過身來,先是環顧了一圈廟宇,才開口對重蒼問道:「我怎麼會在這裡?難道剛才那一切都是幻覺?」
「哦?什麼幻覺?對我來說,我們自穿過光門以來,就一直在這座廟宇裡。」重蒼挑眉:「不如說說你所感受到的都是些什麼?」
楚昱正想傾訴,於是便繪聲繪色的把剛才發生的一切都描述了一遍,尤其是差點被巖漿埋沒那一段,現在他的鼻腔中彷彿都還殘留著那種炙熱的血腥味,他感嘆道:「如果這些是幻覺的話,未免也太真實了。」
說著,他就彷彿靈光一閃,炯炯有神道:「該不會是我在那一瞬間,穿越到不同的『宇』裡面去了吧?你看……本來穿梭這種不穩定的兩界通道就容易出問題,也許我就是不經意間去三界裂縫中走了一遭呢?而又因為我所在的那個『宇』,跟你所在的空間光陰流逝不同,所以你才會覺得我一直都在你身邊?這樣是不是一切都解釋的通了?」
「……」重蒼聞言沉吟了半晌,才緩緩道:「是有這種可能,但更可能是你道行不夠,所以被這禁地中的邪祟之物耍弄了一場,還尚不自知。」
楚昱:「……」
楚昱啞口無言,半晌才緩過味來,低頭瞅了瞅自己的全身上下,終於逮到一個疑點,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