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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來也是歷練出來了。”
蕭奈笑了一下,爽朗道:“老先生您啊,算輕的,咱背起來,再輕鬆不過。”
這慈眉善目,長鬚長眉的老先生拍了拍他的肩,又溫聲道:“好嘞,阿郎啊,到地方了,把我放下來吧。”
蕭奈連忙笑著應了一聲,停下步來,小心彎腰,將這老先生放到了地上來。這操刀鬼蕭四郎先是擦了擦額角滴落的汗,隨即漫不經心地抬起頭來,先是一怔,隨即邊上前攙扶著老先生,邊道:“原來您是住這一帶。我平常倒是也常往這邊來,卻不曾見過您。”
那老人微微一笑,又問道:“此處按理說來,並不算是阿郎的轄區,你怎地會常常來這裡轉?”
蕭奈望了眼那小院,似是回想起了什麼往事一般,笑道:“先生多半也知曉,這裡有處女工院子,做織繡的活計的。實不相瞞,此間院落,乃是我一舊人所有。那人……於我有恩,平常偶有空暇,便會來這裡轉轉,瞧瞧有沒有甚能幫得上忙的。她現如今,大抵也算是過得好了罷,我也沒什麼能幫得上她了,只管盡心盡力。”
那老人點了點頭,又呵呵笑道:“我是才來汴京城中的,就在瓦肆裡給人說書。阿郎你是心善之人,揹我背了這麼久,從城門到醫館,又從醫館到住處,都不曾聽過你一聲喘,你當真不易。我也沒甚麼可幫你的,只會看一點點相,會那麼一點啊,玄學。”
言及此處,蕭奈一笑,正要擺手婉拒,那老人卻已握住了他的腕子,那手上的力道著實讓蕭奈暗中心驚,不由得面色微凝,望向面前之人。那人輕輕一笑,緩緩說道:“阿郎,破鏡或可重圓,人失不可再得。是缺是圓,是失是得,全都看你自己如何決斷了。阿郎,記得我這一言,日後必能用得上。”
蕭奈眨了眨眼,頗為爽朗地一笑,話是聽入耳中了,也在心裡稍稍咂摸了一番,卻也稱不上是奉為真言了,只有禮有度地送了這說書的老先生,並不曾信以為真。
那老人走後,這操刀鬼蕭四郎在原地立了一會兒,半晌過後,有些自嘲地一笑,搖了搖頭,正欲抬步離去,忽地瞥見自己方才望著的那兩扇緊閉門板,竟是緩緩自內推了開來。蕭奈一驚,心上微動,下意識閃身,避到了僻靜處去。
他平緩氣息,再向外間看去,便見一個華服女子身後跟著數名僕從,從兩道門扇間急步走出,柳眉倒豎,顯見是心中憤然,才發過不小的脾氣。蕭奈定睛一看,卻是認不出此人是誰,但見她華服麗冠,身邊僕侍環伺,便知是個尊貴人物,心下不由得隱隱生出擔憂之情來。
那華服娘子才乘了車輦,驅車遠去,蕭奈拍了拍身上塵土,見四下無人,便自陰影間跳了出來。他略略一思,便又到了那女工院子前,正欲招手叩門,便見著門扇又被人裡面打了開來,映入眼簾的,正是弄扇那張愈發顯得成熟的臉。
撞見蕭四郎後,弄扇先是一怔,隨即眨巴著一雙淨若琉璃般的大眼睛,笑道:“勞煩蕭四哥惦記了。”
蕭四郎正色道:“方才見有人離去,可是遇上了甚麼事兒?若果真出了麻煩,二孃那裡又遞不進訊息,咱可以幫著從中調和一番。”
弄扇轉了轉眼珠,卻是抿唇一笑,擺了擺手,道:“咱家這院子,背後靠著的是身懷龍胎的阮貴妃,哪個不長眼的敢上門來惹?方才那位貴人,正是高儀公主。先前她訂了衣裳,卻又嫌做工不仔細,偏說是咱們故意怠慢,說到底,不過是藉機發洩罷了,先前也著人來鬧過一二次。二孃那裡,她不敢去鬧,也只敢來招惹咱們這些小魚小蝦了。不妨事的,蕭四哥不必擔憂。”
蕭奈聞言,神色微凝,隨即點了兩下頭,邊笑著,邊低低說道:“是,這正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似你似我,都插不上話兒的,只管受著便是。”
二月初五。萼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