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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怕什麼怕……呃……我們有三千的精銳……呃……騎兵……&rdo;那人不屑道，又嘟囔起來，&ldo;……我哥哥還忌憚一個小兒的話……呃……這裡山高皇帝遠的……&rdo;
竟然是漢軍的人馬！
雲歌在糙叢中一動未動，心中卻是一沉，難道辛武賢的軍隊已經殺到了鄂蒼山？這裡到凌灘不足三十里地，難道方才的警戒號是因為這幾個漢軍？還是他們身後有大隊的漢軍人馬隨後將至？然而不知為何，她又覺得這幾個人很像是孤軍深入誤闖羌地又迷了路的樣子。雲歌輕輕轉眸，偷偷看了一眼身旁的驥昆。他也正凝神細聽，身體卻如靜伏的獵豹般微微弓起，保持著一個隨時可以躍起的姿態。
&ldo;……這裡山高皇帝遠的……呃……我哥哥還忌憚一個小兒的話……&rdo;那名醉醺醺的軍吏又重複道。他周圍的幾名漢軍軍士似乎覺得不能由著他這麼胡鬧，擁上去用什麼堵住了他的嘴。暗夜裡只剩下一片鬼魅殭屍般的喉動之聲。那幾名漢軍軍士隨即低低喝起馬匹，沿著山路向下走去，漸漸隱沒在夜色中。
直到山路上沒有了一點聲息，兩人才慢慢從糙叢中立起身，有些遲疑地向著林中的馬匹走去。月下樹影幽暗，一時誰都沒有說話，只聽到兩人在糙地上走過的沙沙聲。他們雖並肩而行，卻同時感到那異族的迥別在兩人之間劃出一條線來。
&ldo;我們儘快回凌灘去……&rdo;雲歌先開了口。
&ldo;嗯，要儘快讓族中知道……&rdo;驥昆沒有說下去。
&ldo;漢軍可能已經入了鄂蒼山……&rdo;雲歌替他說道。
&ldo;嗯，那三疊的警戒號……&rdo;
&ldo;也許就是因為這些人……&rdo;
&ldo;如果是這樣，便沒有那麼嚴重……&rdo;
&ldo;是的。他們看上去似乎是誤闖入了先零的地界……&rdo;雲歌再替他說道。
驥昆忽然站住腳，轉過頭望向雲歌，&ldo;我方才沒有出手，是因為與你有約定。我希望你明白。&rdo;
雲歌靜了一瞬，低聲道：&ldo;我明白。&rdo;
&ldo;可是回到族中，為了族中人的安危，我必須將這件事情報告給父王。&rdo;
&ldo;也許，那些漢朝軍士會自己退回去的。&rdo;雲歌抬眼看向驥昆。
&ldo;你這麼想？&rdo;
雲歌猶豫了一瞬，還是很堅定地&ldo;嗯&rdo;了一聲。
驥昆看了她一會兒，忽然道，&ldo;昨天晚上……我不該懷疑你。今天更不該冷落你……&rdo;
&ldo;你沒有冷落我啊？&rdo;雲歌的眼中露出些許不解的神色，
&ldo;我今天一直都和格哲在一起……你不介意嗎？&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