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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邊講究地鋪了邊毯,毯子上擺著一雙寬大的棉麻拖鞋。張若琳38的腳稱不上小巧,穿上拖鞋還是空落拖沓,吧嗒吧嗒的腳步聲在靜謐的空間裡稍顯刺耳。
出了房間,恍惚間她以為是在步潼家,同樣的格局,同樣的裝修,只茶水吧處亮著的一盞夜燈提醒了她,這不是步潼家。
步潼家茶水吧在餐桌邊上,餐桌上只鋪著桌旗,有時候還會擺上鮮花。
而這裡的餐桌,似乎被主人當成了書桌,擺著檯燈、電子鐘、筆筒、零零散散的建築圖冊,還有星雲圖……
即便張若琳酒精上腦,還是能夠想到這是誰的屋子。
在眾多建築圖冊當中,一本暗紅色皮面的大部頭格外顯眼,張若琳走近,緩緩抽出那本書。
她沒有不經同意亂動他人物品的習慣,只不過,這本書,是她的。
扉頁上寫著「supre,誰是你的至高無上」的刑法書。
書楞上畫著米菲兔的刑法書。
張若琳混沌的思緒逐漸清明——她去參加了同鄉會,她不會喝酒,她喝多了,她趴在桌上偷偷地吐,她吐了一地,她確定沒有人發現,她趴著,趴著,趴著……
她斷片了。
她不知道是怎麼來到了這裡,不知道陳逸為什麼留著她的刑法書,不知道現在陳逸是不是也在這個房子的某個房間裡。
她腦子快炸了。
她唯一知道的是,她不能繼續留在這裡等待他出現。
她沒法處理這樣的局面。
張若琳把書默默放回原位,連翹出的角都復原得分毫不差,彷彿從沒被人動過。然後她在便簽上寫了幾句話,才悄摸穿上掛在門口的羽絨服,悄摸闔上門。
伴隨著「咔噠」一聲關門聲,「滴滴滴」的警報聲響起,這小區因為是一梯一戶,樓梯間都被住戶用來做鞋帽間,所以大多都在這塊安裝了監控,步潼家就是。
所以張若琳不奇怪這有監控,卻還是被嚇了一跳,心跳不自主地加快,她甚至能感覺到自己臉上灼熱的溫度。她趕緊摁電梯,電梯門才開啟她便迫不及待地側身鑽進去,然後暴躁地狂摁關門鍵。
只是電梯感受不到她的急切,仍舊慢悠悠地開到最大,慢悠悠地闔上。把急躁的她襯託得有些滑稽。
電梯下行,張若琳靠在牆角,重重吐出一口氣。
心虛至此,她自己都感到無語和丟人。
一出單元樓,北風颳面,她趕緊把拉鏈拉到頂,揣著兜貓腰前行。
小區距離校門不遠,但在深夜踽踽獨行略感寂寥,再加上寒意刺骨,路途就顯得尤其漫長。
張若琳飢腸轆轆。
道路兩旁門店緊閉,燒烤店也正在打烊,只有路邊攤撐著帳篷,支著小燈,在寒風中等待食客。
她鑽進帳篷,裡邊擺著一列矩形大鍋,鍋裡平鋪著各式各樣的串串,一邊清湯,一邊紅油。凳子圍了一圈,看起來是「自助」。
老闆是夫妻倆,熱情地招呼她隨便坐。
她尋了最裡邊的位置落座,老闆遞上一個菜碟一雙筷子,裡面盛著麻醬,囑咐她配料自己加,吃什麼自己拿。
這大概就是路苔苔一直嚷著夜不歸宿也要吃的涮串了,為了避開城管只有半夜才出攤。
張若琳胡亂添了點料就開始大快朵頤。
帳篷外忽然熱鬧起來,有一行人笑笑鬧走近。
「要不吃涮串吧,這也沒啥開門的了。」
「海底撈吧?」
「不想找了太冷了,就這個吧。」
「就這個吧就這個吧。」
話落一行人魚貫而入,把不寬敞的帳篷小店坐了個滿。
老闆添了兩張凳子,對張若琳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