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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靖梣看著那雙曾讓她無數次沉淪的盪著斑斕柔波的眼睛,帶著一點卑微的渴望等待著她的「宣判」。輕但堅定地點了點頭。花卿鼻子一酸,忽然覺得一切委屈、掙扎、疲憊到現在都迎刃而解了,而她就是自己唯一的解藥。眸中的水色幾乎要漾出來,她把下巴輕輕地擱在她的頸窩裡,委屈地說:「我好怕你會懷疑我,不信任我,要是將來沒有你,我只怕一天也活不下去了。」
李靖梣撫著她秀髮的手輕顫了一下,兩臂收緊,有意識地將她往牢牢鎖在懷裡,就好像要刻意壓住胸口處那股酸澀的疼。
晚上,吹燭後,花卿費了些力氣,猶猶豫豫地爬到她的耳邊,小聲地說:
「靖梣,青梨熟了,可以吃了。」
李靖梣低頭摩挲著她的臉,黑夜中,她的眼睛溫柔的像要滴出水來,輕輕地吻了她的睫毛一下,「乖。」
「……」再次勾引失敗的花卿,鼻子酸酸的,擠了兩滴眼淚出來。
李靖梣到底還是那個李靖梣,對任何事情都會保留三分餘地,而她卻早已不是從前的花卿了,不知道這是她的幸,還是不幸呢?
李靖梣離京後第十天,一場意料之中的風暴終於降臨。在收拾了嚴太后、蕭王、嚴太師一派的勢力之後,皇帝的集權步驟正在加緊實施。作為當初制衡嚴太后勢力的一枚重要棋子,如今狡兔不在了,東宮首當其衝成為皇帝削權的物件。
在小京都停留了足足一個月,李靖梣帶著早就呆膩的妹妹踏上了回京之路。花卿一個人站在空落落的園子裡,望著頭頂上光禿禿的梨樹枝發怔。昨晚那場臨別的歡愛,能看出李靖梣並不是很盡興,應承的態度也非常勉強。實際上,這只是這一個月來她留在康陽城的一個真實的心情縮影。這段時間,她總是一副心事重重,鬱鬱寡歡的模樣,彷彿對任何除公務以外的事情都失了興致,也包括她在內。
李靖梣走後的第一個月,她往京城斷斷續續寄了五次信,沒有收到任何迴音。第二個月沒有去信,竟也沒有收到任何迴音。八月,梨樹上已經結滿了果子,她特意用網子勾了最大的一顆下來,一咬竟然是酸的,味道很不尋常。九月,她跟著包四孃的一個商隊進了京。由於包四娘和李靖梣的關係,商隊的頭目有機會進東宮拜見。花卿就打扮成一個侍女的樣子,跟著那位包四娘新提拔上來的大管家進了宮。
東宮位於玉瑞皇宮九華宮的正東,與皇宮毗鄰,中間只隔了一條街。花卿等人從西側門進入,先是經過了嚴格的身份盤查,然後由引路宮人帶路,穿過一段雕飾繁複的長廊,拐入一個陳列假山、奇石、曲水、芳橋的清雅園子。沿著園中的小徑一直朝東,被引入一座叫「迎暉樓」的四方形小樓。這座小樓坐落於湖邊,修飾得十分精緻美觀,但和前院那些金碧輝煌的殿堂相比,級別還是低了一等。東宮仿皇宮佈局,前面是皇太女議政和辦公所在,後面是居住的庭院。由於包管家同樣是女眷,因此被允許直接進入後院。
引路的宮人讓她們在迎暉樓裡稍等,殿下正在前院和幕僚們議事,稍後就到。花卿站在包管家身後,一顆心砰砰直跳,不住地往門外翹盼。她不知道李靖梣看到自己突然出現在她的地界會是什麼心情,是高興還是不高興,是驚詫還是會大發雷霆。心情也一直在興奮和忐忑之間左右徘徊,甚至一度有中途離開的衝動。但是長久的思念,讓她無法甘心就這樣走掉,她只想看她一眼,哪怕不說話也好。
那包管家也是頭一遭代包四娘前來拜見皇太女,坐在椅子上一動不敢動,唯恐失了方寸。
過了一盞茶功夫,那接引宮人又來傳話,說殿下議事一時半刻結束不了,特許她們可以到園中走走。花卿有點失落,但包管家卻很興奮,遊園的路上一直死命抓著她的手,反覆唸叨:「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