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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太后病著總也不見起色,他不好扔了太后自己去城門牌樓上看花燈,就叫大皇子替他去了,結果就鬧出這麼件事來!
百姓死傷個百十人,在皇帝眼裡倒還不算什麼。畢竟上元節不管哪年也總會出點兒小事,只是今年特別的大,又是在一年的頭裡,兆頭就不好。且漸漸的就有流言出來,說上元節這禍,乃是因著大皇子代皇上觀燈的緣故。大皇子是火命,跟這些花燈啊燭火的撞上,難怪要出事呢。還有說得更厲害的,乃是說大皇子命格太輕,到那城門樓子上觀燈的本應該是皇帝,大皇子壓不住,才有了這場禍事。
皇帝聽了大怒,命令去查這流言是從何而起的。說大皇子命格輕,聽起來似乎只是在說他不如皇帝,但往深裡想,就是說大皇子沒有做皇帝的命!做為一個皇帝就是這麼奇妙,如果有人在他面前說哪個皇子命格貴重是天生的皇帝命,他必然勃然大怒覺得有人有心篡位;但是如果有人說哪個皇子合格不好做不得皇帝,他也要發怒,覺得必定是有人有心爭奪皇位才貶低其他的兄弟。
可是流言之所以成為流言,就是因為它不知所起,不知所終。皇帝查了一番,並沒查出根源來,反而又帶出另外的說法,說當日大皇子本該帶著正妃金國秀去城樓上,結果兩人因著些事已冷了幾日,大皇子竟帶著側妃吳氏和柳氏去觀燈了,因著城門樓子上沒有正妃壓陣,所以才出了事。而正妃當日一氣之下自己便衣出宮回了國公府,結果又被顯國公罵著送了回來。
關於金國秀便服出宮的事,是墨畫回來說的。上元節鬧了那麼一出,吳知霞關切家中親人,就遣了墨畫回來問平安。
“皇子妃真私自出宮了?”鄭氏十分驚訝。
說起來皇子妃比皇帝的妃嬪要稍微**一點兒。一般來說皇子成了婚就會自己開府,到時候皇子妃就是一府主母,出門也是可以的。但今年兩位皇子選了正妃,卻因皇子府還未曾竣工,所以一直都住在宮裡,大概要到三月才能遷入皇子府。既是住在宮裡,出入就都要稟了皇后才行,尤其是回孃家。
“是。”墨畫略有幾分興奮,“如今皇子妃已經自行請罪,皇后罰她去寶華殿誦經三月,等到皇子府建好之後才許出來呢。為著這事,長皇子也有些氣惱,都不曾替皇子妃求情。倒是咱們姑娘――惠側妃替皇子妃講了幾句好話。”
鄭氏不禁皺眉:“瞧著皇子妃不像是那麼不懂事的人哪?”未嫁前在家裡上侍祖父下撫幼弟,進退有度既才且賢,怎麼會幹出這樣的事來呢?
“那都是嫁人之前了。”墨畫倒有自己的見解,“皇子妃確實能幹,長皇子宮裡一切都妥妥貼貼的,宮女內監沒個敢不規矩。只是皇子妃自入了宮,長皇子總歇在她房裡。可是她一直也沒個動靜……因著燈節前幾日,長皇子在柳氏房裡歇了幾次――也是柳氏說身子不適的緣故――皇子妃就有些不喜了。”
“這可是大忌……”鄭氏不由得說了一句。妒嫉本就是女子大罪,何況身為皇子正妃,若連側妃都容不下,可如何坐這位子呢?皇后罰金國秀去誦經,怕也不是為著她私出宮門,而是為著她妒嫉罷。
“到底是年輕姑娘――”鄭氏雖則批評了金國秀一句,卻也忍不住說了句實話。新婚燕爾,哪個女人願意與別人分享丈夫呢?別說是皇子正妃,就是中宮皇后,看著下頭一溜兒的妃嬪,心裡難道就喜歡嗎?
“這倒是霞兒的機會,只是你回去務必告訴她,皇子妃再被罰也是正妃,照樣要恭敬著,能時常去探望或送點兒東西最好。如今長皇子宮裡是誰管事?”
“是咱們姑娘呢。”墨畫喜滋滋地說,“長皇子說咱們姑娘能幹,近來也穩重,所以就交了姑娘管事。”
其實雖然同為側妃,但吳知霞有個“惠”字的封號在,自是比柳側妃要高一等,管理宮中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