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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人嗎?”如燕的嗓子緊張得有些發乾了,“姑娘,我們過去?那海棠花——”
綺年也覺得心臟砰砰亂跳:“別急,海棠花不急著紮上去,我們先過去看看。”
兩人裝做被荷花燈吸引,慢慢靠過去。只是還沒等走到燈下,就見幾個戴著紅臉關公面具的人高聲大氣地笑著擠過來,把那戴蝴蝶面具的青衣人擠在了中間。
眾人都在仰著頭看那燈,並沒人注意,便是有被擠到一邊的,也因今夜是燈節,街上本來人山人海擠得厲害,便也不曾說什麼,仍舊仰著頭往上看。只有綺年主僕兩個一直在盯著那青衣人,便看見那四五個戴關公面具的往中間一擠,青衣人突然掙扎了一下,隨即人就軟了下來,被戴關公面具的幾人裹著,往街邊暗處退了下去。青衣人站過的地方似乎有幾滴血跡,但隨即被擠上來看燈的人踩踏過去,了無痕跡。
如燕手都抖了,如果不是在夜色之中,人人都能看出她臉色慘白:“姑娘,姑娘——這是——”
“鎮定。”綺年緊咬著嘴唇,拉著如燕的胳膊繼續往前走,一直站到燈下仰頭看了一會,才慢慢地走開,“我們既沒露出虎頭面具,又沒拿出海棠花,不會有人知道是我們。”
其實綺年說得嘴硬,腳底下也有點發飄。殺人,又見殺人!怎麼到了古代來這六七年,比她上輩子活了二十多年見的殺人都多啊!青雲庵那個混蛋到底是誰?讓她送的到底是什麼信啊!現在她倒真有點後悔沒有直接去找周鎮撫了。但是轉念一想,若是去找周鎮撫,說不定死得比現在還快些……
“別怕,別怕……”綺年在帷帽後面不停地嘟囔,也不知道是安慰如燕還是安慰自己。不過方法雖然阿q,倒還有點效果,唸了十幾遍之後,心跳果然沒有那麼厲害了,“我們先回去再想辦法就是了……”
如燕緊緊地攙著綺年,眼睛不由自主地四下掃視,若是有戴面具的人走得太近,她就禁不住地緊張。兩人沿著街邊的屋簷下默默走了一會,前面便是菸袋斜街的另一個街口。從這裡轉出去就是另外一條街,那條街上多是商販,扎的燈少,擺攤子賣風車、面具乃至胭脂水粉的卻極多,有些人在那邊找不到位置,索性就在菸袋斜街這邊的街口擺上了攤子。
其中一個攤子上擺著各式面具,不少還塗了金粉,在旁邊燈光的照耀下熤熤生輝。不過吸引綺年目光的卻不是那些面具,而是站在攤子前面挑東西的人——那是金國秀,身邊帶著兩個丫鬟,其中一個綺年在大明寺裡曾經見過,似乎是叫隨月的。
“皇——”如燕及時把後面兩個字嚥了回去,“她怎麼出來了?”皇子自然也是可以攜妃嬪們出來看燈的,但一般也都是在祥雲牌樓上,還要有侍衛前呼後擁,怎麼可能讓金國秀自己帶著兩個丫鬟就出來呢?
“如燕,你看隨月手裡——”
隨月手裡提了一盞簡單的桶形燈籠,上面畫了一枝鮮豔的海棠花,旁邊是四個娟秀的字:豔奪胭脂。
“那是海棠花,不是凌霄……”如燕小聲地說,“姑娘你不會覺得她是——”
綺年說不出話來。其實凌霄花本身並不是純正的紅色,更沒聽說過用豔奪胭脂來讚美,倒是海棠花比較合適。但是隨月這燈籠上面的字,就只是湊巧?
綺年正琢磨著,忽然看見金國秀從一疊面具裡挑出一隻描紅灑金的蝴蝶面具,拿在手裡看了看,像是十分歡喜的樣子,竟然直接戴到了臉上。而她身邊的隨月似乎很不經意地將手中燈籠撥了撥,燈籠滴溜溜轉了半圈,露出另一面繪就的一枝凌霄花!
“是她!”如燕差點叫出來,勉強壓住了聲音。
綺年握緊了手裡的銀香薰花球,下定了決心:“走!”兩人擠到攤子前面,綺年一偏頭,帷帽就被旁邊人碰了下去,露出裡面的虎頭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