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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小洛點了點頭。

張子敬接著問：&ldo;徐凱，可以跟我聊一聊嗎?&rdo;

毛小洛隨著他的話閉上眼，過了一會兒，像被什麼東西冷不丁冰了一下，渾身打了個寒顫，再睜開眼，已經是徐凱在主導了。

徐凱一條腿翹起來搭在另一條腿上，兩手放鬆地交握，泰然自若地看著張子敬，&ldo;好久不見，您今天看起來心情不錯。&rdo;

張子敬嘴角牽起一個很淡的笑容，沒有肯定也沒有否認，問：&ldo;最近怎麼樣?還好嗎?&rdo;

&ldo;還好。&rdo;

&ldo;小洛說他上週狀態不太好，你們有受到影響嗎?&rdo;

&ldo;上週確實有點混亂，小洛很痴迷時間，經常壓制大家，輕易不讓人出來。&rdo;徐凱說話時不含情緒，只是陳述事實，&ldo;天天還小，被關得憋悶，阿諾就不用說了，他跟小洛一樣對時間有感情，對小洛獨占身體和時間的行為很不滿。&rdo;

張子敬注意到，徐凱現在提起時間的時候已經沒有那麼排斥了，最起碼不用&ldo;那個騎摩托的&rdo;來稱呼他了。

&ldo;那你呢?&rdo;

&ldo;我們都是一群身不由己的人。&rdo;徐凱說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話，&ldo;住在同一副軀殼裡，自然要一起守護他。&rdo;

&ldo;小洛說他已經跟你們有過溝通，你們交流還愉快嗎?&rdo;

&ldo;小洛的性格很招人喜歡，不愛出風頭，事事以人為先，我和天天對他都很有好感，阿諾的情況你是知道的，他有些排斥小洛。&rdo;

&ldo;剛剛小洛給我看了你們對話的本子，阿諾說要跟他融合，你怎麼看?&rdo;

&ldo;應該還是因為時間，這些小年輕……&rdo;徐凱臉上露出了一個有些複雜的表情，翻譯過來大概能理解為&ldo;藍顏禍水&rdo;之類的詞。

張子敬很淺地笑了一下。

徐凱立刻抬頭看了他一眼，說：&ldo;為了一個男人要死要活，不滑稽嗎?&rdo;

張子敬沒答話，只是很友善地看著他，過了一會兒問：&ldo;我可以問問你對融合這件事的態度嗎?&rdo;

徐凱思考了一會兒才說：&ldo;作為這裡年齡最長的人，我有責任守護這些孩子，如果融合，也要等到確保安全，小洛能夠獨自面對人生，不再需要我們當中任何人幫助的時候，就目前的情況來看，現在顯然還不是時候。阿諾嘴上說願意和小洛融合，可他們兩個不但沒有任何交流，還因為一個男人相互排斥甚至妒忌，張醫生，你認為兩個格格不入的人能夠水乳交融嗎?&rdo;

張子敬沒有答話，點了點頭說：&ldo;我明白你的意思了。&rdo;又問，&ldo;能請阿諾跟我聊一聊嗎?&rdo;

阿諾出現的時候半垂著眼睛，有些畏光的樣子，目光從眼角里散發出來，先是打量了一下週圍的環境，半眯著瞟了一眼窗戶，最後看向張子敬，也不是看，而是用餘光窺，半晌沒有說話，瞧了一會兒，把眼神停留在了張子敬辦公桌前的一小盆仙人掌上，那裡已經開花了。

&ldo;你好阿諾，我是你們的心理諮詢師，我叫張子敬，很高興跟你見面。&rdo;

阿諾這才抬頭看了他一眼，聲音很低啞，不太舒服的樣子說：&ldo;你好。&rdo;像是猶豫了一會兒，他小聲問，&ldo;能把窗簾拉上嗎?我畏光。&rdo;

張子敬點點頭說不好意思，然後站起來拉上窗簾開啟了吸頂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