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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班掌聲雷動，除了上躥下跳地搞反動，這是第一次為正經事兒鼓掌，一個個臉上洋溢著祖國花骨朵的青春笑容。

&ldo;明天開始，每節化學課之前合唱這首歌，這回做出硬性要求了，導演不要再出鏡了。&rdo;

毛小洛從三班出來的時候電視編導也跟出來了，大眼睛漂亮得像從貓眼兒上摳下來的。&ldo;老師，你教教我這道題唄，我不會。&rdo;

毛小洛還對她粉紅色的信封心有餘悸，站遠了兩步，唐僧看女妖怪似的提防著：&ldo;哪兒不懂?&rdo;

葛凌挺為難看著他：&ldo;就……都不懂，題也看不懂。&rdo;這句估計是實話。

十來歲，正是知慕少艾的年紀，學生們對一些年輕老師產生好感太正常了，可萬一孩子是真心向學，老師的態度就不能不擺端正，打擊了孩子向上的積極性是失職，這個分寸得把握好。毛小洛想了想說：&ldo;你週三體育課跟陳柏涵一起來我辦公室，我給你倆單獨輔導。&rdo;

&ldo;陳柏涵也去啊?&rdo;葛凌臉上表情挺遺憾的。

&ldo;……不然呢?&rdo;毛小洛一塊粉嫩嫩的唐僧肉站在那兒，心裡估麼著也清楚這小妖精想什麼，夾著教案往辦公室走的時候沒留心臉上帶了點兒笑容。

c城的天一貫陰沉沉，放學時間，毛小洛隔著一條街，遠遠地看見時間靠著摩托車站著，兩腿筆直修長，戳在那兒像個男模。他跑過去的時候時間剛好張開手臂，叫他撲進懷裡，然後把身上的羽絨服脫下來罩在他身上，問：&ldo;冷不冷?&rdo;

&ldo;不冷。&rdo;毛小洛說，&ldo;你別給我了，自己穿著吧，路上冷。&rdo;

&ldo;我對溫度不敏感。&rdo;時間身上還是很風騷的一件皮夾克，裡面一層單衣，&ldo;昨天路上你手冰得很，今天早上說話都有點兒鼻音，穿上吧。&rdo;

毛小洛只好穿上，抬腿跨上摩托，嘴裡吐著哈氣問：&ldo;你上午補覺了嗎?昨天前半夜在沙發上都沒睡好。&rdo;

&ldo;補了一會兒，不困了。&rdo;時間把頭盔給他戴好，發動車子，說，&ldo;你明天上午是不是沒課?我跟師兄約明天去他那兒?他上週末跟我說最好把諮詢增加為一週兩次。&rdo;

&ldo;可以。&rdo;

&ldo;之前答應天天帶他去商場玩兒，這週末你有安排嗎?咱們去逛逛?上回電影也沒看成。&rdo;

毛小洛靠在他身上點點頭，羽絨服又大又暖，他戴著手套把手縮排袖子裡，緊緊抱著時間，說：&ldo;順便買張沙發床吧?&rdo;

&ldo;好啊。&rdo;

週三早上去張子敬那兒，昌明海也在，腿上放個塑膠小筐，筐裡放著團薑黃色的毛線，兩隻滿是槍繭的手握著毛衣針在織什麼東西。時間一見他那樣子就笑了：&ldo;這麼賢惠?織什麼呢?&rdo;

昌明海被他笑話也不生氣，笨拙地又上了兩針，捋了捋針上已經織好的毛線，臉上帶了寬厚的笑容：&ldo;給他織件毛衣，上回去商場，我說他沒個亮色的衣服，正好看上一件毛衣想給他買，他不要，嫌顏色太鮮艷，我就覺得他穿挺好看，非跟我對著幹，說要是我織的他就穿……&rdo;

毛小洛只聽了這麼一耳朵，就被張子敬領進了諮詢室，還挺好奇時間跟昌明海會在外面聊點兒什麼。

張子敬氣色很好的樣子，比上回見面笑容多了一些，給他倒了一杯水，等他坐下，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