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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雁站起來,頭差點頂到了車廂頂,他的確是高大。
「要再睡會兒嗎?我讓人給你送點吃的。」 他說道。
沒一會兒,送來了一大堆的吃的,稀的稠的,甜的鹹的,雖說是在車上,吃食都不太精緻,但這也太多了,擺滿了整整一桌。
小阿目瞪口呆,努力地吃掉了其中的三分之一,飽得肚子圓滾滾的。他看向坐在對面,靠著窗看報的秦雁,說道:「這 這也太多了 我吃不完」
秦雁好像這才意識到給多了,放下報紙,清了清嗓子,坐過去,不聲不響地接著吃,風捲殘雲,把剩下的都吃完了。
小阿這下更驚訝了,目光複雜。他都和秦雁說了,自己只是沈家僱的短工,他以為自己在秦雁嚴重,應該是個下等人, 沒想到秦雁一點兒也沒嫌棄,居然會吃他的剩飯。
趁有人來收拾餐具時,小阿站起來,假意伸了伸懶腰,眼睛瞄向擱在窗邊的報紙。
版面上的標題寫得極大——鄭肇揮師北上。
小阿匆匆又往下寫了幾行,大意是鄭肇頒布了北伐動員令及《告將士書》、《告全國人民書》,不日將舉行誓師北上,討伐盤踞北方的大軍閥嚴一海,將長年受難的百姓解救於水深火熱中。
這些他都不太懂,但也明白如今是真的要打起來了。
他不敢細看,怕引起秦雁的注意,畢竟他作為一個短工,是不該識字,也不能看報的。秦雁是陸既明身邊的,這報紙上似乎沒提到陸既明,不知是沒寫,還是他沒看到。
沒一會兒,火車竟慢慢停下來了,火車站上人頭簇簇,人聲鼎沸,熱鬧極了。
「到了,該下車了。」 秦雁說道。
小阿問:「這是哪兒?」
「蓬萊港。」
蓬萊港位於北地的最東南角,港口繁忙,更有不少出國的貨船,吞吐量極大。往年陸重山與嚴一海旗鼓相當的時候,曾經爭過這個港口,只是勢均力敵,最後各退一步,各自都在這兒做起生意來。
所以,這些年下來,這個地方繁華熱鬧,也是龍蛇混雜,各方勢力盤根錯節。
陸既明與孟三合夥做的船舶生意便有一部分落在這兒,所以秦雁自從上回與章振鷺一役結束回平州後,便馬不停蹄地赴蓬萊港,代表陸既明處理一些事務。這段時間裡,楊翎重傷方愈,都是他留在陸既明身邊,而秦雁則往返蓬萊港與平州兩地。
所以他並不太清楚陸既明與沈馥之間後來的事,也不清楚小阿與沈家姐弟的真實關係。
秦雁本就不是多事多話的人,只一心做事,陸既明交給他什麼,他便做什麼。這是為了報當年陸鶴鳴的一飯之恩,這麼多年來,他早就習慣了令行禁止,除此之外,他也不知道自己有什麼可乾的。
救了小阿完全是個意外,那一日,他連夜開車抄小道,要到火車站去,趕凌晨的火車到蓬萊港。若不是他眼力好,開車技術也不錯,及時剎住了車,像小阿這樣猛地斜衝出來,保管會被撞飛。
他救小阿是偶然,再加上小阿在他眼中,直如豆芽菜一般,出不了亂子。他也沒全信小阿的話,只當是路上撿了只小貓小狗,給他一口飯吃,待此間事了,做個順水人情送他回鄉就罷。
秦雁在港口附近賃了一間屋子,鬧市的靜巷中,門開在衚衕裡,鬧中取靜。
秦雁孤身一人,身邊沒有跟任何人。小阿本來以為自己跟著秦雁,就像侍從僕傭一樣,沒想到秦雁什麼都不需要他幹,行李不用提,打掃歸置什麼的,他都還沒來得及動手,秦雁全給做了,乾淨利落,衣服被褥疊得豆腐塊兒似的,有稜有角。
一大早起床,小阿揉著眼睛出了臥室,桌上已經擺滿了香噴噴的早飯。秦雁已經吃好了,抖抖報紙合上。他今日穿了一身熨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