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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譏笑一聲:「又不是你親叔父?」
呂祖面色一白,啞口無言。
對方嘖嘖兩聲,當這個少將軍當久了,還真以為自己就是了。
他冷冷道:「馮相已有了萬全安排,放心,你無事的,呂衍,大概也不會有什麼事。」
「真的?」
「那是自然。」
「行了,依策行事吧!」
對方把短箋接回來,揉成一團吞進肚子裡,「弄好之後,馮相會見你,到時你聽傳訊。」
走出土丘,風蕭蕭,四處空曠,這處是保證不會有人能窺聽得到的。
呂祖定了定神,叫起坐下休息的兵甲們,翻身上馬,繼續巡邏。
當天夜裡,他悄悄起身,而後取出短匕,無聲撬起營帳一處角落,挖出一個匣子。
呂祖定了定神,快速藏進懷裡,而後回到床邊,卻突然取出開啟,一股腦倒進正燃燒的炭盆裡。
內裡是些書信和什物,火焰「騰」一下就起來了。
呂祖警惕環視左右後窗還有黑乎乎的屋頂,低頭又看大亮的火光,他猶豫了一下,卻在火焰快速吞噬的最後一刻,還是伸手把最上面的一枚東西掏回來。
他利用身體遮擋,動作又輕又快,緊緊將東西攢在手裡不敢再動,定了半晌,又疑神疑鬼不動聲色左右望了望。
東西很快燒完了,呂祖用撥火棒將灰燼搗碎,和炭灰混合成一體。
他回到床上,扯上被子,一動不動,手卻悄悄在輩被子裡頭動作,把自己剛才捂下的那枚東西塞到最裡面的床板縫隙裡。
他又悄悄張開一點點眼縫,確定黑魆魆的室內並無動靜,這才吐一口氣。
這一宿無眠的,呂祖努力佯作熟睡個把時辰,開始輾轉反側,至快到五更時,終是彈跳而起,在室內煩躁踱步,而後最終跑到書案前,研墨鋪紙,飛速寫了一封短箋。
裁下,用蠟團成團,遞給心腹近衛李明,附耳吩咐幾句:「傳過去,快!」
李明咬咬牙,轉身快步出去了。
他按主子指示,將蠟丸傳給慄泉那邊的暗線。
……
至此,馮塬的指示呂祖已全部完成了。唯一的就是最後一個步驟沒往呂衍那邊去,而是另擇了慄泉。
近衛李明臉色發白:「主子,這樣行嗎?」
馮相可是讓冤呂衍將軍的。
他小小聲說:「那邊傳信過來了,馮相在白鶴坡見您,明天巡營就可順道過去。」
「不去了!」
呂祖回到池州,焦躁竟然不比新昌少多少,尤其這兩天,他有一種心驚肉跳之感。
「這個池州大營我們不能再待了!我們快走,明天就走!」
這個呂祖,其實是假呂祖,真呂祖外出遊歷一番順帶最後投叔父從軍以建功立業,當年這個十五歲的少年非常不幸的,恰巧,皇帝麾下養的備用暗衛訓練營中,有一個和呂祖長得有五分像的孩子。
而呂衍多年從軍,已久未見侄兒。
皇帝令人殺死呂祖,然後讓此人替上,最後成功成為第一顆打入先帝親信核心的釘子。
後續的那員大將還是皇帝透過他的手去安排才最終發展出來了。
呂祖知曉一切東西。
他知道得太多了,所以尤為膽戰心驚。
他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再不走,他就要沒命了!
螻蟻尚且偷生,他不想死!
他是個孤兒,吃了一口飯進了訓練營,之後就身不由己了,呂衍視他如親子,多年愛護苦心教導待他至誠,所以最後馮塬讓他冤呂衍,他沒肯。
「收拾一下,我們明天就走!」
「不,不要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