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爾後一二個月裡,公主病得愈發勤了,今兒燒一場、明兒咳嗽了,後個哭鬧不休,總能傳到康熙耳朵裡,一時后妃間不說怨聲載道,私下裡也偶有抱怨。
清梨也被截了兩回,倒沒多抱怨,只是隨口嘟囔道:「這可真是……也不知該說她是心狠還是怎樣了。也沒聽太醫說公主多弱的身子,偏生病得勤快。」
娜仁抿著唇,好半晌,才輕嘆一聲。
昭妃察覺出她的情緒來,抬手輕輕拍拍她的手背,「人各有命,生身母女,你我看不慣也沒法子。」
「我只是覺著,無論大人間怎樣,拿孩子做筏子,好沒意思。」娜仁搖搖頭,嘆道:「老祖宗知道了,只怕很要生一場氣。」
清梨扯著嘴角笑了笑,似有些嘲諷:「等著吧,這話咱們說說也就罷了,離傳到太皇太后她老人家耳朵裡怕是也不遠了。不說別的——」她抬手虛虛指了指中宮,「那裡一日沒有喜訊,對張氏便不喜一日。張氏宮裡的熱鬧,自然是喜歡聽,也樂得看的。」
不過此時的娜仁尚未沒想到,這場後宮裡沒有硝煙的戰爭,竟然波及到了她身上。
第47章
康熙抱著孩子過來那日是個極好的冬夜。天上的月亮皎潔,白日裡下了半日的雪,院子的雪光映得屋子極亮。
天色已晚,娜仁卻未安寢,而是拉著一宮的人在偏殿飲酒賞月。
熱騰騰的暖鍋擺了三桌,娜仁獨有一個小鍋,一色官窯淨白瓷圓盤盛著菌菇芽菜、豆腐筍子,還有冬日裡極珍貴的小青菜一盤子,砂鍋裡是當歸羊肉鍋,擺在臨窗的炕桌上,新換的玻璃窗子透淨,外頭的雪景盡數看得清楚。
內殿又支起一大圓桌面,烏嬤嬤、瓊枝等領著一眾宮女們坐,外殿一桌,冬葵、唐百領一眾太監們坐,僅算娜仁身邊伺候這些,人雖多,倒不擁擠。
他們桌上是酸菜白肉與山雞兩樣,鍋子咕嘟咕嘟地滾著,香氣傳進每個人鼻子裡,勾得人垂涎三尺。
娜仁自斟了一杯,去歲秋日新釀的葡萄酒,此時顏色殷紅艷麗,盛在淨白的杯盞中,酸甜的滋味誘人,果香濃鬱。她向眾人讓了讓,笑道:「過了個年,你們光忙活去了,咱們也沒正經熱鬧熱鬧。今兒咱們吃一頓,我敬大家。」
眾人忙起身敬酒,正說著話,忽聽見外頭儀仗響聲,娜仁一開始還饒有興致地挑著眉,「這又是出什麼麼蛾子,大半夜的。」
她也沒想到是衝著她這邊來,只聽著儀仗聲愈近,才反應過來,擰擰眉,嘟囔道:「這又是出什麼事了?」
口中如此說著,她還是拍拍袖口,起身下炕預備出去相迎。
康熙進來的很快,她剛到偏殿門口,便見披著厚厚狐裘的康熙在前疾步入內,她那苦命的三哥撐著傘昂首闊步跟住康熙,梁九功扛著傘跟在後頭,腿腳倒騰得倒是麻利,卻完全跟不上前頭這兩個的腳步。
娜仁沒來得及在心中感慨一聲『可憐的梁公公』,就被微弱的小兒啼哭聲驚道了,倒吸一口涼氣,問:「你、你這是搶了哪家的小孩了?」
「朕的孩子,從此,也是阿姐的女兒。玉碟上,慧妃博爾濟吉特氏之女。」康熙一邊說著,一邊疾步入內,其勒莫格很有眼色地落下門簾子擋住冷風,康熙抱出一個裹著大紅襁褓的嬰兒,算來也不過兩個月出頭,生得卻還不如滿月時見的給人的感覺白胖,瘦瘦小小的,娜仁心一驚,尚未回過神來。
烏嬤嬤走上前來,見孩子小臉通紅地,忙問:「這是怎麼了?可是在外頭受了風,只怕夜裡要發熱的。」
「勞阿姐照顧她,阿姐,除了你,朕想不出誰能託付了。」康熙看向娜仁的目光帶著懇求,「她從此只有你一個額娘,張氏……自即日起移去乾東五所幽居養病,和這個孩子再無幹係。阿姐,她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