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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蔻就在一旁候著,聽了忙上來,打眼一瞧,驚呼一聲,瞪了奉茶的小宮女一眼,然後滿臉堆笑地:「奴才給您換一杯。」
清梨抿了口嘴裡的苦茶,悄悄一笑,搖搖頭,對著她眨眨眼。
豆蔻笑容中略帶無奈,下去一時再上來,卻是兩套蓋碗,一碗奉與昭妃、一碗奉與清梨。
昭妃呷了口茶,眉目微舒,道:「我院子裡種的那一棵茶樹明年或許能出些茶,屆時採下炒了送你們,想來滋味是比不過地方貢上的,喝個新鮮吧。」
「那可不是喝個新鮮,你瞧我種的這些個果子,其實也不比貢上的,但咱們吃著豈不比貢上的都要好?」娜仁拄著下巴,笑道:「得了你的茶葉,我可得好生炫耀幾日,卻得防備著皇上。那小子就盯著我那點存貨,什麼茶都想要做成點心。」
清梨莞爾,「皇上喜歡茶糕,也念叨哪裡做的都沒有你做的好吃。皇后不是還向你討要過方子嗎?做出來,人老人家說味道也比不過。」
「天地良心,那方子我可真沒藏私。」娜仁嘆道:「他老人家那口味,我是搞不明白了。你說我這邊小廚房的方子滿宮都知道了,大家一樣的做,他總說不同,我也吃不出來。」
昭妃淡淡道:「幼年喜歡的,和長大後旁人做的總是不一樣的。」
三人默默無言。
張氏產後更有下血不止之症,連日臥床,康熙憐她產女傷身,時常去探看。
這日見她倚著炕頭摞起的軟枕為小公主縫製小衣,心裡一鬆,笑著走進去,問:「今日身上覺著如何了?」
張氏身上家常水紅袷袍,不過她臉色微微有些發黃,倒不比從前襯這個顏色,頭上勒著灰鼠昭君套,用銀簪子鬆鬆挽著個纂兒,面色雖不好,垂頭刺繡時卻很有些溫柔賢惠的模樣,叫康熙心中莫名欣慰。
張氏笑著要起身向她請安,康熙忙扶住她,張氏笑道:「身上倒不錯,給小公主做件襖兒穿。」
「說來公主也滿月有些日子了,給公主的名字你可想好了?」康熙笑著打趣道:「可不能讓朕的大公主玉碟上沒有名姓啊。」
張氏將手中的針線放在一旁,對康熙道:「妾倒給大公主取了個『眷』字,就叫眷娘吧。」
康熙一挑眉,「雋永雋德,倒是個好字。名字……也罷,這樣喚著倒也好聽。」
張氏一雙眼盈盈地望著他,抿唇輕聲道:「雋永雋德什麼,妾是不懂的,只是公主能夠誕生,全賴皇上聖眷恩厚,故才取了個『眷』字。」
康熙聞言,心中卻道好沒意思,深深看了張氏許久,知道她微有些惴惴,低頭默默不言,方嘆道:「眷娘也罷,你好生養著身子,咱們來日方長。」
他這樣柔情的時候張氏近日常見,此時眼眸水光盈盈,輕輕應聲,「是,皇上……」
康熙心裡卻覺著亂七八糟的,沒一時便站起身道:「清寧宮裡還有摺子,朕先去了,改日再來看你。」
「皇上——您還沒抱抱公主呢。」張氏滿懷期盼地望著康熙,康熙又被絆住腳步,抱了抱女兒,最後眼見外頭天微微擦黑,還是走了。
聖駕一去,殿內靜悄悄的,沒人敢吭聲。
小公主彷彿感受到這樣緊繃的氣氛,忽然大哭起來,小手攥成拳頭在襁褓中用力向外頂,奶孃心尖一顫,忙忙跪下。
張氏目光冷冷地看了看小公主,哪裡是看自己身上掉下的骨肉的眼神,滿是恨毒,分毫沒有方才縫衣時的慈愛,「哭哭哭!就知道哭!你若是個阿哥,怎至於連你汗阿瑪都留不住?!」
「娘娘!」宮人跪了一地,張氏猶不解氣,手伸進襁褓裡擰了兩下,小公主哭聲更大,隱隱帶著些悽慘,乳母連連磕頭,道:「娘娘,公主還小啊——」
張氏斜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