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桐其椅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卓枝忍俊不禁,心道下次還敢隨便搶人山芋不?她正樂著,卻見東宮撩起袍角坐在身畔,手掌朝上,語氣嚴肅:「阿枝。」
卓枝忍痛割愛,將僅剩的小山芋遞給他。
※
金烏西沉,周邊瞬時泛上寒意。眾人等在玄缺外,翹首盼望,終於見到姍姍來遲的欽差儀仗。只見馬前大旗紅底一個「齊」金字,卓枝緩緩皺起眉頭。
範姝不識皇親國戚,她悄聲問:「齊是誰?」
卓枝正欲開口,卻聽身畔馮十五郎輕聲答:「聖人長子齊王。」範姝懵懂點頭,卓枝看了眼馮十五郎,心覺奇怪他是個不愛閒話的人。
什麼時候倆人變得如此熟稔?
人群喧譁聲起,很快便是高聲唱喏:巡行天下,撫軍慰民,聖人令:齊王替朕代行撫軍,領督軍之職
眾人齊齊行禮,口中呼道天恩浩蕩。
新官上任三把火,齊王當即召見玄缺眾將領及大同諸將。範姝本就是混進隊伍湊熱鬧的,齊王還比不得東宮清俊,她看了眼便覺大失所望。
人群散去,範姝總算逮著卓枝,她從袖裡摸出一捧板栗,遞過來說:「聽聞貴妃上京聞名的美人,怎麼生出的孩兒如此平庸」
卓枝趕忙捂住她的嘴。
再三申辯皇家話題不易閒聊之後,範姝總算表示明白,她看四周無人,神神秘秘,小聲咬耳朵:「聖人還挺目光如炬的,聽說原打算為你和東宮賜婚,如此般配,一對佳偶」
卓枝:
卓枝無力的說:「不是你想的那樣。」這都是陳年八卦,範姝從何得知?她頗為迷惑:「你聽誰說的?」
範姝不可思議的說:「大家都知道啊,馮十五郎說的!」見到卓枝擰起眉頭,她分辨:「沒說啥,捎帶著說到嗯,東宮恢復的怎麼樣?」
聽出她在轉移話題,卓枝配合道:「殿下外傷恢復差不多,好似骨頭還是不對,晚上疼得睡不著。」
範姝促狹的問:「你怎麼知道晚上疼的睡不著?」
卓枝看她興奮的雙眼,就知她心裡在想奇怪的事,無言以對:「我睡在耳房,聽得到他夜裡時常走動若非疼痛難忍,早就睡著了。」她不禁想到東宮近來積鬱低落,偶爾聽到嘆氣,難道是因欽差到來之事?
範姝微笑著點頭,心道任是聖人,心上人睡在旁邊也難以安枕。但她知卓枝麵皮薄又是木頭腦袋,故而只笑不提。
兩人一同分吃了烤板栗,若干鹵花生,終於晚上舉辦宴會的時間到了。
玄缺慣來篝火辦宴,齊王不適應。
馮將軍令人在議事堂舉辦晚宴,議事堂沙盤座椅暫時移出,堂內點滿燈,明亮異常,東宮和齊王到來之後,眾人行禮依座次挨著坐下。
卓枝無職在身,挑了個末端的座位坐到馮秋月身邊。玄缺都是武人,開宴約莫等於開酒。沒多久,眾將領便開始上前敬酒。卓枝專心用小刀旋開炙羊腿,馮秋月攛掇:「上前敬酒吧?」
卓枝搖頭,心想我又不在齊王手下混幹嘛上前敬酒。
馮秋月說的頭頭是道:「快點,大家都敬了一圈。你我趕緊混在人群中走個過場,不然要人發現,就剩下你我多尷尬。」
倒也言之有理。
卓枝將炙羊腿放在盤中,說:「我們速去速回,慢了羊腿就涼了。」她想得挺好,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她上前就沒能回來。
卓枝方一露面,齊王便指著他說:「本王記得你,端午馬球賽,哼。」他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斜覷東宮說:「太子殿下金尊玉貴不飲酒,難道伴讀也半點不稱職,端著飲不得酒?」
他語氣頗為不屑,面上陰陽怪氣,嘴裡挖苦諷刺。卓枝明面仍是東宮伴讀,若是東宮不許她喝酒,齊王自可嘲東宮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