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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語氣嚴肅認真,卓枝不免多想,東宮傷勢是否極為嚴重?
可病患需要靜養,她不知該不該進去。卓枝踮著腳張望,可惜一張皮毛簾子遮住了屋內全貌。只能嗅到空氣中似有若無的血腥氣味,她心中愈發不安。
馮秋月掀開簾子,探出半個身子:「愣著做什麼!還不快進來。」
卓枝不扭捏,隨著他邁入。
房間構造簡單,正是上次她烤火的房子。只是這次多了張屏風,將炕遮擋的嚴嚴實實。油燈火苗微弱,只能依稀瞧出個人影坐在炕上。
馮秋月指了指矮桌上的若干雜物,說:「已上過藥了殿下右肩麻痺帶傷,不可擅動,城裡多是些魯漢子,哪裡懂得照顧人?慧同大師忙於治療其他傷員,殿下交給你了。」
「殿下倔強不肯借他人之手擦洗你是殿下伴讀,自是親近,等會擦洗乾淨,換上繃帶!」馮秋月草草交代,便掀開簾子急匆匆跟上馮將軍。
卓枝擦乾淨手,抱著繃帶轉進屋內,抬眼霎時呆愣。
她磕磕絆絆:「殿殿下金安。」震驚太過,她甚至忘記移開眼睛。雖說心中早有準備,可是猛地瞧見這一幕她仍是驟然變色。
東宮傷在肩上,慧同和尚執刀剜去腐肉,為了方便乾脆除掉褻衣,只穿下裳。他赤著上身坐在炕間,聞聲乍然回首,眼眸深深專注的看著她。
火苗跳躍,搖擺不定,似是為東宮鍍上溫柔暖光,卓枝不由自主怔怔回望。
良久,東宮輕聲說:「見你無事就很好。」
他的聲音低沉,輕而易舉就能聽出關懷深重。卓枝垂眸,心中酸澀難言,只覺眼中濕潤。東宮話落,再度拾起布巾笨拙擦身,肩上傷口烏黑可怖。頓時,卓枝顧不得羞赧,放下懷中繃帶,沾濕布巾小心翼翼上前幫忙。
天色方亮,好訊息終於傳來大同守軍抵達玄缺。
時疫有救,戰事暫停,範姝這等非科班人士,徹底閒了下來。天氣勉強算得上溫暖,她打算同花卿一道赴範陽遊覽玩耍。可惜花卿忙於看管病患,數十天過去,她竟然抽不出半分空閒。
東宮傷得很重嗎?
此事不好過問,她乾脆趁著為慧同和尚製藥的空隙,詢問幾句。結果慧同和尚說,昨日已拆過繃帶,還告訴她東宮恢復得很好,與尋常人無異。
範姝決定上門拜訪,就近觀察一二。卻見花卿小跑過來,輕聲道歉:「二娘子,今天不能陪你去範陽玩。似是有些變天,殿下肩膀又開始疼了。」
範姝:
她心中興起疑惑,真的不是苦肉計嗎?
第61章 酒是烈酒,碗是海碗(補……
燕臺積雪, 溫度驟降,遠方似隱若現一線白色山脊。卓枝坐在鐵爐邊,望向窗外, 滿眼白茫茫,只消一瞥都覺得滲骨含涼。
莫說東宮因傷引發肩疼,就連她,好端端沒病沒痛的。掀簾一見風,霎時她風中凌亂, 凍得瑟瑟發抖, 只覺骨頭又冷又疼。
今朝太陽罕見露臉, 光芒燦爛,光輝奢侈的灑向玄缺, 可城裡積雪卻半分不消。
她漫不經心的打量著院子,心裡卻想東宮身體恢復尚可。這幾日東宮雖並未明說,但他已開始有條不紊安排回京行程。許是見範娘子屢次尋她出遊未果, 東宮歉意約她回京同遊驪山。
很明顯, 他誤會她是同路人。東宮能否回上京還是兩說, 但也是時候提出告別的事了。
她該怎麼開口呢?
——「啟稟殿下!」
門扇外傳來問安聲, 聲音熟悉正是馮秋月。聽到是他, 卓枝懶得起身,揚聲道:「殿下不在,你若有事不妨先等著?」
馮秋月掀簾而入, 他跺跺腳抖落一片雪,快步上前站在爐旁, 來回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