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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別了張天愛,李牧和白巧巧返回營中,迎面就碰見了白鬧兒和李思文兩個人讓他頭疼的人。白鬧兒的來意李牧已經知道,他是想跟著一起去長安,這件事早晨的時候他已經跟白巧巧商量過了。原本李牧是不想帶他去的,但是現在定襄城毀了,酒鋪的生意也做不成,而他的一雙兒女,白巧巧和白根生都要去長安,留他一個人在馬邑的確也有些不合適,便答應了下來。但他自己不願意去跟白鬧兒磨嘰,就讓白根生去把他接來了。
「賢婿!」/「賢弟啊!」
倆人一起奔來,李牧腦袋嗡地一聲,趕緊示意白巧巧把白鬧兒迎到一邊,問李思文道:「啥事兒?」
「我有事求你。」李思文一臉正色,道:「你能不能跟我一起去見我爹。」
「啥?」李牧聽得毛骨悚然,這話要是出自一個女子之口,他或許還會沾沾自喜一番,但是從一個男人嘴裡聽到這話,似乎就有點不對勁了,看向李思文的眼神也變得奇怪了起來。
李思文哪裡知道他想什麼,解釋道:「這都到馬邑了,我看我爹是想帶我回長安了。我不能走,我答應過那些流民的話還沒兌現,我這麼走了,一輩子都不安心。所以我想讓你跟我一起去見我爹,幫我勸勸他,哪怕不讓我繼續當縣令了,也讓我留在這兒把城建完,建完我就回去,你幫我求求他。」
李牧苦笑道:「我的大少爺,你當我是什麼人物吶,你爹能聽我的話麼?」
「不不不!」李思文認真道:「我爹我還是比較瞭解的,他這個人敬重人才。能人他都敬重三分,從他言語間說起你,還有詢問你的事情,我可以感受到,他非常看好你。你說一句話,我爹肯定會認真考慮的。」
「你真是高抬我了,他可是大將軍,我有什麼值得他看重的。依我看,還是你們爺倆私下去說,成功的機率還大一點。」
李思文有些惱了,道:「我要是敢說,用得著你嗎?我不敢啊!」
「……」
不敢找那麼多藉口!李牧看他這副氣急敗壞的樣子,無奈地點點頭,跟他一起來到了李績的大帳。
門口親兵讓倆人稍等,進去通報了一聲,旋即讓倆人進去。李績正在看公文,倆人不敢打擾,束手站在一旁等著。李績餘光看到了李牧,視線從紙張移開,示意了一下左側的胡椅,讓李牧坐。李牧看了眼李思文,李思文眼神示意他坐,他自己則不敢坐。李牧看他這副戰戰兢兢的樣子,心裡暗道,這傢伙對他爹的懼怕,還真是深入骨髓了。
李牧對李績倒是沒有什麼懼怕的,雖然他已經決定融入這個時代,但是思想畢竟還是後世人的想法,沒有那麼深的尊卑概念。當然他也不會傻到大大呼呼地去跟李績稱兄道弟,不卑不亢就行了。既然讓坐,那就坐唄,客隨主便麼。
李牧坐下了,李思文在旁邊站著,看上去就像是老大要跟別人談事情,身邊站著一個小弟似的。沒等多大一會兒,李績把公文看完了,放下書信看了過來,道:「李思文來找我的目的,我心裡明瞭。李牧,你來見我,所為何事?可是為這個小子當說客來了?」
倆人都沒想到李績會如此開門見山,李思文的臉已經白了,李牧也愣了一下,心思急轉,道:「回稟大將軍,我確實是當說客來了。」
「好,願聞其詳。」李績老神在在地看著兩個晚輩,道:「如果你能說服我,我可以答應讓李思文留在定襄。」
李思文聽到這話,立刻眼巴巴地看向了李牧,李牧頓時有些頭大,硬著頭皮道:「敢問大將軍,不想讓李思文留下的理由是什麼?」
李績道:「他素來無謀,性格衝動,難堪大任。這次定襄之圍,重要的決斷均不是出自他手,反而很多錯誤的決定都是他一再堅持,讓他留下,恐生是非,所以我要帶他回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