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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面傳出江淇驚恐的尖叫聲,眾衛兵手忙腳亂地衝進去護駕。眾大臣站在玉階下方看見這突發-情況頓時手足無措,呆愣在原地。不知是誰先喊了聲「快取水救火!」,眾人便彷彿從夢中驚醒一般,四下跑散。
江嶼注意到身後的騷亂猛然回頭,卻只見階下亂作一團,已經無法考證是誰先喊出的那句「取水救火」。倉促之間看見衛兵們正試圖阻斷殿門口的火勢,並送進去一條濕淋淋的毛毯,便於讓江淇毫髮無損地跑出來。
就在二人擦肩而過的一瞬,江嶼心念一動,從衛兵們剛剛從大火中清理出的一個缺口處猛衝了進去。
燥-熱瞬間裹挾四肢百骸,耳中只聽得見燒焦的噼啪聲,連身後人大喊他名字的聲音都渺不可聞。
他由於四周的高溫被迫眯起眼睛,看見地面的裂紋以棺口處為中心向四周炸裂開來。而儘管肆虐的火舌幾乎舔到了棺木上,那口棺材卻完好無損地擺在殿內正中央,沒有絲毫破損。
他聽見身後人往殿內潑水的聲音,甚至有小半桶故意潑到他的身上。就在那冰冷而晃神的瞬間,卻突然有一段不屬於他的陌生記憶猛地竄進他的腦海,令他眼前一白,身體徑直僵在了原地。
——眼前依舊是一片火海,不過周遭景象驟然翻轉,從這大殿中轉換成室外的空地。
火焰在中央的草堆以及柴火上肆意地翻滾著,有一群近似村民的人圍在四周,而那火焰正中心處,竟是綁著一群人!
似是注意到他的到來,村民們紛紛回頭看向他,那目光中有憐憫,有愧疚,還有不加掩飾的惡意與憎恨。
而與此同時,火焰中被捆綁的人也一同向他看來。
大部分視線都被明亮的火光所阻擋,但江嶼卻莫名覺得那目光灼熱而刺目,如此似曾相識,彷彿要從他心底強行拉扯出什麼東西一般。
心底一份陌生的情愫衝動著破土而出,江嶼卻始終不知道這份莫名的心悸來源於何處。
他是誰?
他又在哪?
——嘩啦。
又一大桶涼水潑了進來,江嶼猛地緩過神來,這才發現周遭的火焰已經席捲到十分危險的程度,甚至已經纏上了自己的衣角,卻因衣物潑水後的潮濕而停滯在原地。
這回他清晰地聽見外面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有幾個衛兵已經準備好要衝進來。
江嶼沒再猶豫,他用手猛地掀開滾燙的棺板,在看見棺材內部的一瞬間證實了自己的猜想。
衛兵也在此刻衝進來,將一張浸水的毛毯披在他身上,立刻護著他逃了出去。
江淇仍然沒從剛剛極度驚嚇的餘韻中緩過神來,癱坐在一旁面色煞白。
眾臣皆不知裡面發生了什麼,只能在一旁亂糟糟地安慰著。
「殿下,您……沒受傷吧,我府上還有些治燒傷的藥材,可以……」
江嶼回頭一看,只見一個人正低頭笑著與自己講話,而他對此人沒什麼印象。
「無妨。」江嶼回禮,「太子殿中起火時,更猛烈的火勢也進去過。」
經江嶼這麼一提醒,眾臣便又想起他之前衝進火場中救人一事,不免感慨唏噓。
「七殿下與太子殿下素來交好,可惜……」
「七殿下曾在宴會中誤飲毒酒,曾在火場中闖入救人,卻都毫髮無損,定是上天有佑。」
江嶼沒回應,腦中卻霎時想到了另一件事情。
「皇兄。」他回身對著江淇說著,「剛剛在火場內我開啟了棺木。」
這次他沒行禮,甚至連語氣都沒顯出多少敬意,但所有人卻都因為這簡單的一句話向他看過來,包括渾身狼狽顫抖的江淇。
「看……看到了什麼?」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