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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收拾妥當,開啟前門,一個冒冒失失的小丫頭撞了進來。
沈寂溪剛要開口說些不中聽的話,見對方一臉淚痕便忍住了。
「小丫頭,怎麼哭了?」沈寂溪雖然脾氣不好,卻也不是不會哄孩子,要不然沈小河哪能一門心思的認準了這個便宜爹呢。
「先生……救救我娘,我娘咳血了……」小丫頭說起話來,又悲從中來,嚶嚶的哭了。
「你家住何處?」
「往後頭走兩條街……」小丫頭答道。
沈寂溪慢慢的起身,道:「我救不了,郡城早就沒有郎中了,你回家陪陪她吧。」
小姑娘一聽,哭的更兇了。
沈寂溪權當未聞,失魂落魄的搖晃了幾步,然後發瘋一樣的把自己能撈到的東西,通通摔打了一番,還嫌不夠,又跑去將順手能摸到的藥櫃抽開,將一屜屜的藥材摔到地上。
小姑娘一看,早已嚇跑了。
直到折騰的沒了力氣,沈寂溪才罷手。
剛想坐到地上痛哭一場,但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好不容易梳洗打扮了一番,這麼一坐一哭便白瞎了,於是他便忍住沒哭。
他心裡默唸了一遍方子,然後動手將所有醫館裡庫存的方子裡有的草藥,全都包好裝好。
可是藥太多,馬車又不在,他只得去左鄰右舍借了一圈,最後只借到了車,沒借到馬。
他要去河西,到了會會這東西的時候了。
作者有話要說: 俏郎中小劇場:
沈寂溪:爹……你騙我……心碎了!
沈喧:胡鬧,大老爺們兒哪能動不動就心碎。
沈小河:爺爺,我想你了,我心也碎了。
沈喧:乖,小河,爺爺抱。
詹荀:別難過了,媳婦兒,這叫隔代親。我抱你,來吧。
☆、過河
沈寂溪將所有的藥裝上借到的木排車,自己套上繩子拉起車便向著城西而去。
城東也有了血疫,可是老六他們都在城西。
那裡也是最早爆發瘟疫的地方,若是治療便當從那裡開始,醫館的夥計好歹能幫上些忙,僅憑沈寂溪一人之力是做不來的。
沈寂溪拉著木排車,沒走到一半便覺得胳膊腿都不是自己的了。一路上兩旁計程車兵都像看神經病一樣打量他,這讓原本有心尋求幫助的沈寂溪,一肚子火。
於是,他只能自己拉著又重又鈍的車,穿過了小半個郡城。
沈寂溪背負著自己的宿命,終於要和命運交上手了。
儘管他毫無把握,但他徹底被激怒了。被詛咒激怒,被沈喧的有約不至激怒,被噩夢激怒,被自己的無能激怒。
「站住。」守橋計程車兵似乎都喜歡和自己過不去,沈寂溪是這麼想的。
「我要過橋,我是郎中,這車上是藥材。」沈寂溪竟然沒有發怒,可能是此刻勒出了血痕的肩膀,讓他想起了上次的遭遇。
「橋那邊瘟疫傳染的很厲害,你還是不要過去的好。」那士兵倒也溫和。
沈寂溪依舊拉著自己的車,望著橋對岸遠遠而來的人影。
「參將。」那士兵拱手行禮。對方卻是立在橋中央便不再前進。
「你好端端的在城東,為何跑到了城西。」沈寂溪隔著半座橋,望著章煜問道。
章煜一挑眉,道:「躲債。」
躲什麼債,只有他自己清楚。
「躲債躲到連命都不要了,章參將早知今日還不如戰死了來的痛快。」沈寂溪被肩膀的疼痛折磨的齜牙咧嘴。
章煜拄著橋上的石欄,道:「我躲債躲的不要命,你這又是為何?」
「治病。」沈寂溪說著便欲拉著車上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