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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荀緄敲定避難冀州之後,荀彧終是落下心頭巨石,還未及休憩片刻,方想起陽翟城中,還有瑾弟日夜掛懷的親友,這才孤身一騎再入陽翟。
第一次登門拜訪,荀彧禮貌道明身份,聽聞是潁陰荀氏慣有才名的荀文若到訪,郭禧滿面春風地迎出門來,與對面的青年溫和見禮。
荀彧愈發恭順,同郭禧步入正廳後,便直接長揖不起,將荀氏欲舉族遷移冀州之事同郭禧透徹言明。
郭禧雖年過七十,但耳聰目明,對京中之事更是多有關注。
本就覺出大難將至,打算舉家遷徙的郭禧順勢眉開眼笑,只拉著荀彧的雙手開始同他暢談熱聊。
期間無意得知荀彧竟與自家女兒熟識,郭禧捋著花白的鬍鬚慨然頷首:「文若通雅不凡、品若松竹,若非小女無意於婚嫁之事,老朽定是親登貴府,也要將這般賢婿拐回家門才是!」
荀彧聞聲笑得溫和,「承蒙郭公抬愛,彧甚愧矣。」
話罷,腦中卻猛地空白一瞬。
小女……
他明明聽瑾弟所言,郭公家中僅有郭瑾一獨子,又何來小女之說?
荀彧似乎想到了什麼,顧不得繁雜的君子之儀,他猛然握住對方略顯枯朽的雙手,聲色急切道:「郭公所言小女,是為何意?」
郭禧這才驚覺自己說漏了嘴,不由得捶胸頓足地悔嘆一番。許是荀彧太過符合郭禧心中的女婿人選,又許是郭禧過於篤信荀彧的君子心性,知他與阿瑾相熟,郭禧不由附耳密語解釋幾聲。
荀彧的表情僵在面上許久,久到他都不曾注意自己是如何走出的郭府,又是如何策馬而起直直朝著雒陽的方向衝去。
瑾弟她竟是女孩子?
她為何不願意告訴自己?
最後一次相見,她還曾那般柔情地扯住自己的衣袖,是他不解其意,還自以為是地不告而別。
他以為這樣自己總該死心了,他不能喜歡上一個男子,哪怕明明心動到不可救藥,他也要用冷水狠狠澆醒自己。
可如今卻告訴他說,阿瑾是個女孩子,自己喜歡她本沒什麼不對,他本可以同阿瑾攜手一起安靜偕老?!
沖頭的熱意沸騰至頂點,然後就在他情難自控之際,復又突然降至冰點。
他已經有婚約在身了……
僅此一條,便足以給他判了死刑。
對方毫無過錯,他又怎能為一己之私拋棄荀氏顏面於不顧,又將未婚妻的尊嚴踏進泥地裡,只為自己開心快活呢?
從他不辭而別的那一刻起,他就該知道,是他主動放棄了自己的幸福。
……
眼瞅著荀彧失魂落魄地策馬遠去,郭禧嘆息著跨進府門,夫人王氏見他笑而不語,回憶起方才聽到的對話,不由蹙眉詢道:「之前不是說相中了荀氏的小輩,荀公達麼?郎君何以對文若說出這番話來?」
瞧著自家夫人的疑惑模樣,郭禧故作深沉地沉吟一聲:「聽聞阿瑾得往雒陽,全靠荀文若相助之恩,老夫如此一言,既誇讚了荀郎德行,又肯定了老夫識人眼光,豈不互利兩全?」
王氏聽他一言,當即知曉了自家郎君心中所想,他不過是埋怨荀郎將阿瑾帶離陽翟,讓他父女路途遙遙、難得相見,又眼尖瞧出此人對阿瑾的別樣關懷之心,便故意作此一言,以期讓荀郎悔恨莫及罷了。
王氏不便戳破郭禧心思,只能轉移話題道:「眼見嘉兒已至弱冠之年,郎君可還記得長姐離世前,曾為嘉兒所留之字?」
郭禧冥思半晌,忽而出聲道:「若無差錯,應是『奉孝』二字?」
王氏心知當今動亂,她與郭禧無法前去雒陽為郭嘉舉行冠禮,郭嘉與阿瑾亦不願主動回鄉相聚,既如此,倒不如一切從簡,直接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