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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瑾覺得自己本不該如此,她明明是個洞悉所有歷史發展軌跡的現代人。
她明知董卓殘暴、罪孽滔天,明知百姓流離失所、苦不堪言。可這些就是歷史,她再怎麼悲慼,也不過是個旁觀者而已。
可自她發覺二郎失蹤的那一刻起,她才猛然驚醒,其實自己早已身在所謂的歷史當中,她是歷史的一部分,她會因為事情脫離了自己的控制而慌亂無措,她會卑微地希望一切不過大夢一場。
自己是不是……也有能力改變些什麼?
正這般想著,視野正中突然現出一道熟悉的身影,那人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身上的湘色曲裾上滿是不及拍落的灰塵,面上眸中皆是焦急無措,她就這般惶惶立於官道盡頭,仔細打量著來往的每一輛馬車。
驀然間,青童的視線被一架毫不顯眼的車架緊緊吸引。仔細瞧去,車廂的絳色帷幔下果真是那張清雅絕塵的側臉。
少年不知在思索著什麼,一時有些晃神,就在青童驚喜地抬起胳膊同郭瑾二人遙遙揮手時,她的步子還未邁出,便被周遭身披鐵甲的西涼兵夾起,扛在肩頭,衝著映紅天際的火光處直直走去。
郭瑾急急道了聲,「青童?!」
郭嘉未及反應,便見方才還沉默端坐的白衣少年,轉眼間便已躍下車架,瘋狂朝大火處奔去。
郭嘉心絃猛地繃緊,瞧著少年決絕如斯的背影,抓起身側的佩劍便隨之下車。臨別之前,還囑咐了車夫於西城郊匯合。
郭瑾腦中一片空白,許是二郎失蹤一事對她打擊過甚,她實在難以接受另外一樁痛心疾首的事故。只見她拼命追趕著那位西涼軍的步伐,遠遠地只能看見對方身上厚重冷硬的鎧甲,火光下折射著毫無感情的冰冷光澤。
她的臉色蒼白,冷汗直直滲入衣衫,凝神抽出懷中的短刀,刀鋒早在之前便已被她磨得鋒利無比。她拼盡所有的力氣跨過人山人海和推推搡搡計程車兵,就在她滿心以為自己可以救下那個天真善良的小姑娘時,迎接她的卻是青童含著熱淚自絕而亡的場景。
這是她第一次感覺到無助的滋味。久違的怒氣沖頭而來,乃至於她緊攥著短刀,並瘋魔般將那刀身死死插入對方的脖頸中去。
血管被人割開,血液四濺而起,郭瑾的雪白襜褕霎時間被染作艷紅。瞧著那人毫無聲息的模樣,郭瑾手一鬆,短刀「咣當」一聲墜落在地。
她殺人了……
郭瑾一時呼吸困難,就連心臟都堵塞地生疼,腦中還未來得及思考,郭瑾便已被人穩穩握住雙手。
他的呼吸全都亂了,一點都不似平日裡氣定神閒的模樣,郭瑾乖乖任他握著,眼眶憋得通紅,卻是開口問道:「兄長怎也跟過來了?」
郭嘉卻不言語,雙手順著手臂直直扣住她的後腰,似乎生怕一鬆手,便再也尋不見她。
郭瑾順從地任他抱著,見對方並不嫌棄自己身上的骯髒血跡,亦跟著箍上對方的腰身,「兄長,青童她……」
話至一半,便已哽咽出聲。
她突然怕透了這個世道,人命賤若草芥,誰都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個先行到來。她不想再失去任何自己在乎的人,她顯然無法做好一名精緻的利己主義者。
郭嘉終是平穩下呼吸,此刻聞聲,微微垂首便湊至郭瑾耳邊,「阿瑾莫怕,這本不是你的過錯。」
你本已為她安排妥當,你又如何能料到她貿然返程?
聽到對方的耐心撫慰,郭瑾按下悲慟的情緒,直接攥住對方寬似流雲的長袖。郭瑾欣慰地想,至少還有兄長陪在自己身邊。
有他在,就算所有人都拋棄自己,好像也沒有那麼難過了。
不過……
想到天妒英才,史書上兄長去世時不過三十又七,郭瑾又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