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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語氣很是和緩,彷彿是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憐憐一瞬間都沒反應過來,好一會兒後,才知道自己是被求親了。她的雙頰唰地變得紅彤彤的,眼睛發亮,捂嘴竊笑了兩聲,但又眯著眼想了想,便道:「你不會是因為奴幫了你幾次忙,就想要娶奴吧?那大可不必了。俗話說,一碗米養個恩人,一斗米養個仇人,咱倆要是到時候過不到一塊兒去,那多不好。」
金玉直眉眼柔和,溫聲道:「這道理,我也明白。婚姻大事,我斷然不會草率決斷,之所以冒冒然與娘子這樣表白,說到底,還是因為我喜歡娘子,見著娘子,那滿心鬱氣,周身疲乏,都瞬間消失殆盡。娘子有什麼顧慮,盡可告訴我。」
憐憐想了想,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你是狀元郎,在朝做官,娶奴這麼一個給人家做過婢子的做正妻,好像……好像不是那麼合規矩,對你這官道,也無甚幫助。再者,狀元郎是有大才華的人,奴雖說識字,年稚的時候也被二孃逼著讀了些大厚本,但在作詩屬文上面,那就是擀麵杖吹火——一竅不通。以後成了親,咱倆多半也沒辦法琴簫相和,吟風弄月。」
金玉直啞然失笑,隨即正色道:「只要國法準許,那就是合規矩。我能當大官還是小官,跟我能娶個門戶多高的娘子,在我看來,沒有絲毫牽扯。至於詩書相和之類的,娘子你看,我平常和人說話,可曾拿過腔,做過調?從前苦苦鑽研詩書,那是因為科舉考的就是詩詞歌賦,加上字畫做得好,還能賣些銀子,而在我看來,什麼錦繡春華、風花雪月的文章,還不如實實在在地,幫百姓解決個難題。娘子可放心了?」
憐憐也是爽快,當即點了點頭,道:「好,奴放心了。阿郎也放心罷,奴回去之後,跟二孃說一說……阿郎,你急不急著娶奴?」
金玉直不由笑道:「急。不過憐憐也不必喚我阿郎、狀元郎了,直接叫我玉直便好。我雖急著娶娘子,但是這該辦的事兒,納彩、問名、納吉等,一項也不能跳過,不然就是苛待了娘子。」
憐憐搓了搓發燙的臉,哈哈一笑,道:「奴也急。一切就按阿郎,不,玉直說的辦罷。奴在府上等著你,至於旁人說甚,奴才不聽呢,反正有玉直呢。」
兩人相視而笑,心中均暖洋洋的,但也不曾因此做出什麼逾矩之舉,只是轉而進了廚房,一同煎藥。而另一面,喻盼兒強打精神,到了蔡氏散館裡,卻見小兒皆已放了學,蔡典正躺在竹躺椅上,一本一本地翻看著學童們寫的文章,閒適得很。他見喻盼兒緩步來此,這才起了身,拖著聲調道:「哦,是喻喜麟的姐姐,不知來某這裡,所為何事?」
喻盼兒眉頭微蹙,暗道這人真是明知故問,便清了清嗓子,道:「喜麟竟然在學堂裡面被打了,兒當然要來討個說法。」
蔡典哦了一聲,又悠悠說道:「小兒打架,對於身體,反而是有好處的。總是坐在那裡習字看書,也憋得慌,打一架,也能活動活動筋骨。」頓了頓,他又笑了笑,道:「某先前已經訓過羅瞻和徐瑞安了,停了他倆幾天課,什麼時候喜麟回來上課了,再教他倆回來,論起耽擱的課程,仨人都一樣。至於請醫的銀錢,某先前墊了些,攏共連一兩銀子都不到,娘子便不用再給了,回去好好教教喜麟便是。」
喻盼兒這火氣,可是再也壓不住了。她冷笑一聲,道:「先生怎麼能這樣說話?被打成那樣,差點兒瞎了眼,只是活動筋骨?兒還要教教喜麟,教他甚,教他怎麼捱打麼?喜麟哪裡有錯處,這全都是那兩個小子的錯!小娘子進散館學習,本就不合規矩,那兩個小郎君在這讀書之所打架,更是敗壞散館裡的風氣,先生必須要把他們都請出散館。兒並非借勢壓人,實是為了這蔡氏散館的名聲著想。」
蔡典冷了臉,面上卻仍帶著淺笑,眯著眼:「其一,差點兒瞎眼,那就是沒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