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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相如沉著臉見他們結伴離去,連背影都不想再看,轉身一步步去院子那頭準備回府了。
追她追的太急,斗笠和蓑衣都忘記丟在哪裡了。他心情不大好,總覺得有些沉鬱,因此也不想再走回原路去尋找。不經意地抬眼見方才和她觀雨的迴廊,那漆紅的柱子下早就沒有了雨的痕跡,也不知怎麼,心裡空落落的。
雨過天晴,他最喜歡雨過天晴的時候。陽光從雲後流露出來,並不是十分刺目,清清淡淡,疏疏朗朗的。雨後的風也很是涼爽,好似秋天,清清涼涼地穿過心間。
房相如一個人走到無人的馬廄,一路牽馬出寺。現在才好好看看大慈恩寺的模樣,法相莊嚴,鐘鼎寶華。他忽然想起自己似乎應該去祭拜一下隱太子,畢竟他是陛下的親哥哥,洛陽之變他其實沒有錯,錯就錯在他做了太子。
他不斷的問自己,又一次次的確認,陛下是個好皇帝。做天子,非他莫屬,天下子民可享萬世太平鼎盛。可是,帝王之路的殘忍,他也參與過……伸開掌心看看這雙手,他曾經不是也沾染過鮮血嗎?
走到長街的時候,才發現已經沒有什麼牛車了,大概李漱鳶和宋九齡已經先走掉了。房相如翻身上馬,雖然天晴了,可心裡還像烏雲密佈似的發堵,他想,大概是揹她走得太累了。
輕踢馬肚,馬蹄飛揚,他一路輕策,不緊不慢地悠悠往城北去,下午正是長安城熱鬧的時候,為了趕東西市,七八里開外的人這個時候才達到城內,開始擺攤叫賣。
他無心地看著,這裡越是繁華,他卻越是落寞喪氣,忽然身後有咕嚕咕嚕之聲傳來,有人在身後輕輕喚道,「房相——」
那聲音輕輕柔柔的,還帶著點輕佻,房相如回過神來,覺得那是錯覺,怎麼會是她呢?於是穩了穩心神,繼續策馬前行。
「房相——等等我。」
那聲音愈發的近了,他終於聞聲回頭,見那牛車朝他行來,明媚的陽光下,公主正撩開車簾子,淺笑地看著他。
她眉目張揚的美在這長安城顯得那樣奪目,他看著她,心又重新跳了起來,不動聲色地淡淡道,「公主?你不是已經……和子彥一同走了嗎?」
漱鳶叫人將牛車趕至前頭,自己坐在車裡與馬背上的房相如並肩同行,「我只是想單獨先將他支走罷了,不然,他見咱們一同在這裡,起了疑心,說漏嘴什麼,不就不利了?」
她看向他,悄悄從車裡伸出手要偷拉他的手,輕輕努嘴道,「其實我想讓你送我的。」
房相如看見她的手就想起方才讓他刺痛的一幕,不經意地躲開她的偷襲,叫她一手撲了個空,「看來公主還是不信任子彥,可又能和他稱兄道弟的拉手扶肩,臣自認做不到如此,真是佩服。」
說著,他微微昂頭,倨傲地扭過臉,用最後的尊嚴,拒絕著公主三十\&039;門客\&039;之一的邀請……
第38章
漱鳶從車裡探頭望出去, 目光在房相如臉上掃了一圈, 「房相今日是怎麼了?大好天光之下,一臉哀怨慼慼之色,叫人看了不賞心悅目!」
房相如微微側瞥她一眼, 在馬背上直起腰身,冷哼道,「臣一朝為宰, 行的端坐的正, 憑的是本事, 而非其他。大可不必如艷臣一般, 以相侍人。公主這時候嫌棄臣年老色衰, 不如打發臣遠遠的, 也不必總是糾纏。賞不賞心,悅不悅目, 臣都這張臉了。」 他說完,孔雀似的一昂首,踢了下馬肚往前去了。
漱鳶被他說得愣愣的,目送著他慢慢前行的背影心裡沒好氣, 探出身子沖他嘀咕道, 「你今天怎麼跟個婦人似的……」
宰相也不回頭,始終和她保持著半馬身的距離,叫她怎麼巴望也看不見他的全身。公主趕緊叫人加快牛車的速度,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