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漱鳶很是感動,幾乎沒有人對她這般掏心掏肺的表忠心,再加上寧九齡為了這件事,竟然一直耿耿於懷的自責著擔心著,她也回按了按他的手背,目光炯炯地鄭重道,「子彥,得友如此,夫復何求啊!」
公主和臣郎激動地互訴友情,宰相卻立在一旁揣著手,冷眼看著不說話。
他睥了一眼這頭兩人的樣子,心裡不由得翻湧起一陣酸澀,嘖嘖,什麼夫復何求?才認識多久,連手都拉上了!簡直不堪入目!
想不到子彥這孩子這樣痴痴的,追人追到大慈恩寺來了!還說什麼「萬死不辭……」,怕真是心裡暗暗喜歡公主,才會這麼爭著要做裙下之臣吧!
再說了…他父親不是已經給他安排婚事了嗎,怎麼,這是來做最後的訣別?
房相如抿著嘴站在一旁,被她撇下了似的,滿臉不是滋味,眼下人家正百感交集著,他也插不進去話。
他想起她方才引經據典的那句話,「古人山玥公主御男寵三十……我只納你一個…」 ,呵,若是子彥還沒定下來婚事,她是不是也要把同自己說的那些話再同他講一遍?
他瞥了一眼那兩人交疊的手,不屑地哼了一聲,倨傲地別過臉,心裡卻是百爪撓心似的難受和不自在。
漱鳶似乎感到身後有異樣的光,慢慢回頭看,卻見宰相正不以為然地硬著脖子看天,那表情簡直沒眼看了。
她為利用完他又將他扔在一旁的行為感到有些抱歉,鬆了手,笑道,「子彥,你要考進士科,準備的如何了?是要先考,還是先娶妻呢?」
寧九齡垂下眼澀澀道,「臣當然是希望先考上之後再說婚事,可父親說,自古都是成家立業,男子要先成家、再立業才是,不然如何……」 話說一半,寧九齡腦子一懵,忽然想起當朝宰相可是還沒娶媳婦呢!方才這話,可真是不敬了!
他連忙沖房相如賠笑行禮,道,「愚失言了!其實成家立業,或立業成家,有什麼區別呢?房相雖然獨身一人,可做的是國之棟樑,愚等無不心生孺慕之情……」
這話雖然好生仰慕了一番宰相,可還是不小心叫人聽出來宰相仍然是個光棍的意思。
不等房相如開口,漱鳶倒先打圓場了,安慰道,「你不必困擾,房相大度的很,豈會在意這些小情小愛的事情。倒是你自己,有沒有打理好人脈?」
她想了片刻,回頭看了一眼房相如道,「說不定,這次房相還是主考官呢!子彥,你和我講話的功夫,不如快快和房相套套近乎,叫他到時候手下留情,放你入仕。」
寧九齡方才還想不通為何宰相臉色不大好呢,這時候有些不好意思,走了過來,恭敬地施禮道,「房相,學生唐突……其實入國子監的時候,還承蒙房相舉薦……感激之情……」
房相如盯著他那手,有點沒好氣,可還是淡著聲應對道,「君過於客氣了。君的才學是君自己獲得,某不過是做了一次伯樂罷了。官途前路未卜,君即便是千里馬,日後也要多多靠自己爭取了。將來某日君若能出入朝堂,必攜酒相賀。」
寧九齡低頭稱受教,起身後,又對漱鳶拜了一拜,「多謝公主提攜。」
漱鳶開懷一笑,「噯!我哪有什麼提攜不提攜的,不過是一句話的事。」
兩個年輕人互相對視著,笑意蔓延在嘴角,雖然口口聲聲說是朋友,可還是叫房相如看得難受。
寧九齡目不轉睛地看著她,這不是愛慕是什麼呢?若不是寧侍郎拿著祖宗家法強硬要求他考進士科,恐怕他還真的願意為了公主放棄官途。可換成自己,他甘心嗎?王朝基業拱手他人,宰相易位也會引起黨派之爭……說他戀權其實並不是,可是叫他放手……房相如有些蕭然地嘆口氣,其實他只是不放心吧。
忽然有鐘聲不遠不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