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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宗沅慢悠悠吐出幾個字:「賞春踏青。」
「王爺恕罪。」那守將賠笑道,「上頭有令,王爺出城,須得有聖上親筆御旨。您也知道,最近城裡不大太平,王爺要出城賞春,還是請宮裡撥一隊羽林衛護駕為好。」
陸宗沅想了一想,寬宏大量說道:「既如此,就不為難你了。」
那守將千恩萬謝地,看著陸宗沅對虞韶點了點頭,兩人策馬徐徐後退,退出丈餘,虞韶正對著城門大開的方向,將手指在嘴裡打個呼哨。電光石火間,一陣亂箭如雨點般落了下來。多名守兵應聲倒地,慘嚎不已,街上的百姓如海浪般一大波地倒退,奔走逃散。「良王闖城門了!」剩餘的守衛發出一陣山呼,一邊鳴鼓示警,衝去關閉城門,虞韶一條烏鞭,凌空一甩,血花四濺,城外的良王親衛早一擁而上,手起刀落,將城門口的殘兵殺得落花流水。陸宗沅哈哈大笑,對虞韶說聲「走」,便一振馬韁,踩著滿地的殘臂斷肢,往城外揚鞭而去。
這五百親衛,在城外駐紮數月,早養得兵強馬壯,渾身精力無處發洩。一路煙塵滾滾,不捨晝夜地狂奔了八百餘裡,及至過了黃河,羽林衛再鞭長莫及了,才停了下來,就地紮營過夜。
可憐寄柔一個柔弱女子,在馬上顛簸了幾個晝夜,兩腿間磨得稀爛,都自己咬著牙上了藥,然後便往地上那張熊皮褥子上一躺,睡死過去。睡到半夜,只覺身下又冷又硬,硌得骨頭都酸了,這時想起徐府眾人,連替他們痛心的餘力都沒有了。默默地躺了一時,把身子一翻,正見外頭火光熊熊,兩道人影,就投在帳子上,都是她已經極熟悉的,一個陸宗沅,一個虞韶了。
這兩個人,興許是快到自己的地界,說話也不甚忌諱了。虞韶說道:「離這裡百里處,就有蕭澤麾下的部眾,這會朝廷八百里加急的詔令估計早在蕭澤手裡了。」
「咱們已經紮營半天了,蕭澤要是有意奉旨來抓我,早就來了。」陸宗沅毫不擔心地笑道,「看來他也是打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這個大人情,日後還有得還呢。」
「石卿讓一起兵,蕭將軍的人也得開拔去西南了。不知道他這回和石卿讓誰勝誰負。」虞韶提起蕭澤的語氣,難免的多了幾分敬重。
「愍王已死,帝祚斷絕,石卿讓這回起兵,只能是師出無名了。名不正,則言不順,拖不了多久。」陸宗沅沉吟著,忽然語氣變得不快,「那個姓何的女人到現在還下落不明?」
「別雲那裡,也沒能從徐承萱夫婦嘴裡掏出信來,只怕這個女人也早逃出金陵了。」
虞韶耳尖,說完這一句,忽然聽見帳子裡窸窣輕響,立時把嘴巴閉緊了。回頭一看,見寄柔裹著一襲披風,一瘸一拐地走了出來。火光映得分明,她那一張臉刷白,嘴唇慘澹無色,真是憔悴到了極點。虞韶看了幾眼,把睫毛一垂,聽見陸宗沅說道:「過來坐吧。」餘光便看見寄柔的裙裾,在自己身側散落開來了。他不由得身上一陣繃緊了,好似那一道淚痕,從胸膛上,一直滑了下去,所到之處,無不酥麻。
「公子。」他突然立起身來,乾巴巴地說了一句:「我去睡了。」
「去吧。」陸宗沅說道,等虞韶走開了,才用溫和的語調對寄柔道:「睡不著?」他這種的溫和,已經儼然和對虞韶、趙瑟等人說話時的語氣一般無二了。寄柔聽在耳裡,心裡想道:難道對他而言,我這會已經算是「自己人」了?也不知該慶幸,還是該反感。她搖一搖頭,問道:「那個姓何的女人……你們為什麼要找她?」
「還沒有猜出來嗎?」陸宗沅笑了,見寄柔滿臉的迷惑,便坦率說道:「愍王被朝廷挾制,至今無後,所以徐承萱把自己的妻妹獻給了愍王。不過愍王睡了她幾晚後,就把她送出府了——我當時倒也不曾留意,後來想起來,興許是她已經有孕了,所以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