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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對不住我,」承鈺極力壓制住怒火,很快地說道:「我第一次問你認不認識虞韶,你說不認識;第二次你被良王挾持到他的畫舫上去,你依舊不說實話;第三回 ……」他臉一抽,難以啟齒了,「我知道你一定不是自己亂走,是被逼去了清藻堂。你還是裝作沒事。寄柔,這前後三回,但凡你有一回相信我,把實情告訴我,也不至於被娘知道,氣得要退親了。」
寄柔怔了一回,聲音飄忽地像立即要隨風而去了,「三爺,你不知道我心裡的苦。我不是不想告訴你,只是寧願自己也不記得。」她說完,把玉笛往承鈺腳邊一放,就要走了。
走了兩步,聽見承鈺還不甘心地在身後說道:「你先在山裡住兩天,等老太太和娘氣都消了,我去接你。」
寄柔立住身子,頭也不回地說了聲「好」,就穿過後園那一片花海,帶著滿身被風吹落的殘瓣,香氣氤氳地出了徐府。
走到角門外頭的巷子上,有一個陌生的車夫在車轅上坐著,擎了鞭子,在空中一下一下地抽著,十分焦躁的樣子。望兒也在車邊張望,看見寄柔,便是一喜,扶著她上了車,車門才一開,和裡頭的人四目一對,寄柔握著布簾子的手,逐漸收緊了,卻一言不發,進去坐下。冷淡地說道:「怎麼是你?」
「不是我還是誰?」虞韶神情自若,但是那雙星眸,分明是閃著灼灼亮光的。「你再不出來,我只好直接殺進徐府裡去搶人了。」
聽到「搶人」這個詞,寄柔就很不舒服地把嘴唇一抿,隔了一會,才說道:「急什麼?難道你主子快要死了?」
虞韶若有還無地哼了一聲,對車夫說道:「走吧。」
兩匹良駒揚蹄飛奔起來,寄柔身子被晃得東倒西歪,心裡又酸楚,禁不住把懷中那個包袱抱緊了,那一尊墨玉觀音,貼在她的胸前,堅硬而冰涼,寄柔心裡想道:娘,你在天有靈,一定要保佑我……忽聽身後一陣呼喝聲,又有兵刃撞擊的「鏗鏘」直響,寄柔心緒一亂,忙在車窗上探出頭去看,見不知從哪裡奔出來幾千幾百的兵士,將徐府前後團團圍了,有一個帶刀的將領,「哐」的一腳將正門踢開,就氣勢洶洶地進去了。
寄柔失聲驚叫道:「怎麼回事?」
「石卿讓起兵造反了。」虞韶說道,「徐承萱勾結石卿讓,協助愍王西竄,昨夜愍王在龍光門外被羽林衛擊殺。」虞韶說完,看著寄柔,認真地問道:「皇上急詔,今天徐府就要抄家了,一旦定了謀逆大罪,男為奴,女為妓,你說,我能不殺進府裡去搶人嗎?」
「承鈺!」寄柔尖叫了一聲,就要衝下車去,虞韶出手如電,立即將她的胳膊拽住了,他那一雙習慣拉弓射箭的手,力大無比,像一對鉗子,將她製得動彈不得。寄柔拼了命的掙扎,虞韶怕她跌下車,索性把她兩隻胳膊往腋下一夾,兩條腿一按,八爪魚似的死死抱住了。寄柔力氣一洩,眼淚奪眶而出,一直順著虞韶的脖子,流進他的衣領裡去。他渾身一個顫慄,也不知哪裡來的火氣,劈頭罵道:「別哭了!公子撈你一個出來,已經夠難了!現在抓捕愍王餘黨的人滿大街都是,你想喊得人盡皆知嗎?」
頓了一頓,見她不鬧騰了,虞韶鬆口氣,依依不捨地把人放開,臉頰紅紅地衝著另外一邊,心搖神馳的。過了一會,忍不住轉過頭來,見寄柔捂著嘴,無聲地哽咽,顫抖地好像風中落葉。他試探著把袖子遞了上去,見她不理會,便自作主張,替她輕輕擦了一擦,柔聲安慰道:「別哭啦,徐家有什麼好的?等你去了燕京……」說到這裡,忽然睫毛一抖,把剩下的半句話嚥了回去。
這一駕馬車,走街串巷,追風逐日似的,轉眼到了驛站後門口,陸宗沅立在那匹夜照白旁邊,手裡拎著轡頭,一下一下地在掌心裡敲著。見著虞韶從馬車裡跳下來,他莞爾道:「我以為你真殺進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