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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雲驚叫一聲,捂著嘴唇,驚慌失措地往後退著,一顆櫻紅的血珠子從指縫間滴落下來。
虞韶那雙熱烈如火的眸子瞬間冰冷下來,他厭惡極了似的,拿手巾在嘴上隨意擦了一擦,扔到她別雲臉上,轉身就離開了。
翌日,別雲被一乘小轎,自角門抬進了徐府。
良王送的鳳冠早已被徐母穩穩妥妥地收進庫裡鎖了起來,闔府上下的女眷,都是聽聞有這麼一件寶物,卻包括寄柔在內,沒有一個人親眼得見的。因有了這頂鳳冠,徐敞與有榮焉,吩咐傅夫人,將承鈺和寄柔的婚事加緊籌備,先換庚帖,再定佳期,羅夫人則是忙著備辦嫁妝,兩個人少不得忙得人仰馬翻,因此對於良王的另一件「賀禮」,反而都給忘到了腦子後頭。直到別雲在府裡已經住了快半月了,傅夫人才突然想起這麼個人來,一下又發了愁:良王送的這麼個人,說是讓當丫頭使喚,然而誰敢真拿她當丫頭用的?還不得好生闢一個院落當姨娘養起來?然而一者徐府自來門風高潔,沒有把個粉頭接進府的,二來新婦還未過門,先多了這麼一個眼中釘,肉中刺,又遠不得,近不得,日後承鈺的後院還不雞飛狗跳了?
傅夫人便將憶容找來,耳提面命一番,嚴禁她與這個別雲說半個字,然後又請了寄柔來,軟硬兼施地撫慰了幾句,替自己兒子打了一堆的包票,「承鈺這個人你也懂的,雖然愛玩,心地是極正的,那種女人,他也不稀罕去碰,不過當個貓兒狗兒養著,別叫她餓死就是了。或者等良王一離開金陵,就送她去莊子上,你看如何?」
因這是傅夫人頭回當著面直言她和承鈺的婚事,寄柔難免有幾分羞澀,便紅著臉微微一笑,說道:「嬸娘拿主意就是了。」
見傅夫人滿意了,寄柔也不久坐,辭了出來,走到承鈺的院子裡,看見承鈺把一張軟榻放在廊下,歪在上頭,手裡拿著一卷書,頭頂懸著一個鳥籠,正腦袋一點一點地打瞌睡呢。寄柔也不出聲,在他的軟榻邊上坐了。隔了一會,承鈺只覺臉上一涼,登時醒了,往涼的那一處摸去,見只是一絲水漬,不是鳥糞,便放下心來。腦袋一轉,看見寄柔在旁邊,便訕訕地一笑,坐起身來,「興許是快春困了,一讀書就瞌睡呢。」
寄柔一笑,說道:「瞌睡就回屋裡睡吧,也睡得踏實點。」
承鈺疑惑地在她臉上一端詳,「怎麼又哭了呢?」說著便把腳往那雙軟底子鞋裡一塞,「我去跟爹說,把那個女人退回給良王去!」
「別去。」寄柔攔住他,柔聲說道:「我哪是為這個呢?」
「不為這個,又為哪個?」
「近來不知道怎麼的,夜裡老是心驚肉跳的,睡得也不好。怎麼現在不聽你在隔壁王府裡吹笛子了?」
承鈺想起曾經和寄柔的初遇,便是一陣會心的微笑,說道:「哪有那個功夫呢?我如今也要學好了,考個功名,以後給你討個誥命夫人當。」
寄柔抿嘴一笑,也不說話,揚著頭用銀剔子逗了逗籠子裡的鸚鵡,聽著它「嘰嘰呱呱」聒噪了半晌,心裡鬆快不少,便要回去了。才一起身,承鈺把她袖子一拉,對著房裡喊道:「定春!把我那個笛子拿過來。」定春找了笛子出來,承鈺便叫寄柔接了,說道:「你要是夜裡再睡不著了,就吹一吹笛子,就當是我也在跟前了。」
寄柔臉上一紅,呸了他一聲,「誰要你夜裡守在跟前了。」拿起笛子,也不顧承鈺在背後的叫喊,笑著便走回去了。
才上了繡樓,看見久違謀面的芳甸在門口守著,望兒也在旁邊立著,兩個人都是默不作聲,置氣似的。寄柔不動聲色地在芳甸那半舊不新的青緞子比甲上掠了一眼,徑直走進屋子裡去,嘴裡叫望兒道:「進來替我把頭髮拆了。」
望兒答應一聲,走進來,一邊替寄柔把髮髻拆了,小聲說道:「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