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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了這一場,徐母也乏了,便叫眾人都散了。幾位少奶奶和小姐們都依次退席,羅夫人別彆扭扭地起了身,見承輝離去時只對自己使眼色,便知道他是為了寄柔之事,於是把心一橫,對徐母說道:「既然孩子們都散了,我這裡卻有件不大不小的事,想請老太太和二夫人一起拿個主意。」
徐母微訝,心想:難得她也有要動腦子的時候,於是答應道:「回房裡說。」被丫頭們攙著,顫巍巍地起了身,傅夫人忙也扶了,羅夫人在前打起簾子,三人進了祖母臥室,傅夫人親自將徐母送到榻上,用一隻秋香色平金靠枕在腰裡墊了,自己只在下手伺候。
徐母微闔著眼,問道:「是什麼要緊的事?」
羅夫人早準備停當,見徐母發問,她也不答,卻有意要賣個關子,只對丫頭遞個眼風,自然有兩名僕婦立即走了進來,將一面被紅綾罩著的屏風抬了進來,放在當地。
羅夫人笑道:「開啟來,給老夫人看看。」
僕婦將紅綾一揭,露出那面屏風的原貌來。傅夫人「呀」地輕呼一聲。徐母聞聲睜眼,搭眼一瞧,坐起身來,叫丫頭道:「拿近些看。」待那屏風被放在了手邊,才仔細研判了許久。見這一件紫檀木的坐屏,繡的是米芾山水雲圖,山色濃鬱,水汽浩淼,遠近繚繞的雲霧,以墨汁淡淡洇染而成。山間崖石上停落的一隻飛鳥,卻是繡線中夾雜了真的飛鳥翎羽,一線一線湊成,栩栩如生,精妙絕倫。
徐母不忍釋手,看了許久,贊道:「好俊的活計!這樣渾然天成的顧繡珍品,也是多年不曾見過了。」因問羅夫人道:「這樣的東西,你從哪裡得來又是哪家的繡娘,有這樣的技藝?」
羅夫人見徐母喜歡,也有幾分自得。便將之前和承輝議定的那一番說辭,斟酌之後,娓娓道來。
徐母聽後,沉默不語。傅夫人說道:「大嫂想的,倒很周全。不過我近來常聽老爺說起,朝中很有些愛作祟的小人,對聖上進言,說什麼『畏死幸生』,『腆顏降附』之類的話,令老爺很是難做。恐怕他這個時候,也不願意和王府的人太過親近。咱們徐家雖不是什麼皇親國戚,日子卻也尚且過得下去,犯不著依附他人。」
她這席話,說得不鹹不淡,羅夫人卻臉上一熱,怏怏地說道:「我也只是胡思亂想,想了這麼個由頭,說到底,外頭的事,還是得男人家做主,咱們誰說了也不算的。況且,真要和王府撇得乾淨,首先一條,得把承鈺的腿綁起來。」說著,便微微地一笑。
傅夫人暗暗地不快,卻也不顯露出來,只將話頭一轉,說道:「和王府怎麼著,倒是其次。如今,還是先把柔姑娘接回家安置才好。」
「要安置,也自然多的是辦法安置。倒不必接回家裡來住。」徐母忽然說道,「聽說這個女孩兒曾經流落到周軍軍營裡,雖說可憐,事到如今,也沒奈何了。咱們家裡,到底還有幾名未出閣的女孩兒,把她們放到一處,同吃同住的,萬一有什麼怪話傳出來,倒是不妥了。」
傅夫人膝下,除了徐大、徐三兩位公子外,尚有一名嫡親的女孩兒,因此對徐母這話很是贊同。
羅夫人見傅夫人和徐母兩人,左一個不行,右一個不妥,將寄柔的名聲說得如此不堪,又想到愍王府賀禮被退還的事,氣的簡直要哭,強自忍住了,說道:「老太太說的是,寄柔丫頭的事情,先頭她的貼身嬤嬤已經同我分解清楚了。原來柔姐自和家人失散後,就被一座相熟的道觀裡的觀主收留,住了兩月。被周軍擄去的也不是她,而是她身邊一個丫頭,叫做見喜的,因隨身的包袱裡有些柔姐的舊物,周軍狡詐,便用來使詐,騙說挾持了柔姐,賺了真定……柔姐自己卻是一點無礙的。」
徐母見她說得也有七八分真,因此點頭道:「果真如此,也是冤枉她了。」
羅夫人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