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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氏左右一望,背著人用指頭點了點西邊,又壓低了聲音道:「你還不知道,我們這個三爺,沒日沒夜地和隔壁那一位混在一起,兩個男人家,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都快被府裡下人戳破脊樑骨了。不知道的人以為他是為的攀龍附鳳,實際上呀,哼!」
宋氏話裡的未盡之意令秦氏也怔住了。她用帕子掩著嘴,駭笑道:「這……也不能吧,畢竟貴府也是城裡數得上的人家。人家是龍子鳳孫,就當一陣風似的去了。萬一傳出什麼話來,兩位徐大人在朝堂上可是沒臉!」
「龍子鳳孫」四個字,聽得宋氏甚是刺心。想當初還是大梁朝的江山時,人人提起定國公府,都稱龍子鳳孫,不過一眨眼,龍子鳳孫變成了亡國降臣,天上的雲成了地上的泥,平日見著北邊來的官家女眷,可是丁點底氣也沒有。
「……可不是呢。」因為無話可講,宋氏只能敷衍了一句。然而想到徐三公子的荒唐可憐之處,頓覺二公子那點風流韻事也無傷大雅了,於是遠遠對人群裡望過來的二公子承輝點了點頭,又用染著蔻丹的纖纖玉指點了一點,抿著嘴笑了。
徐承輝眼睛瞧著宋氏,心不在焉地聽著小廝在耳邊低語,隨後他揮手命小廝退下,起身往閣子裡走來。經過宋氏身邊時,在她腰身上悄悄捻了一把,便面不改色地往羅夫人面前去了。
羅夫人原本是坐在徐母下首一桌,陪著各家女眷說話,因見眾人臉上神色都不大對,太太們只是抿著嘴笑,小姐們用團扇遮了臉,眼神亂飄——便暗叫不妙——一回身,果見徐承輝大模大樣、左顧右盼地往女人堆裡來了。她眉頭一皺,壓著聲音呵斥道:」混帳,哪裡你都敢亂闖的各家小姐們都在,你還不趕緊避開」
「都是通家之好,各位姊妹們也是時常見的,母親大驚小怪了。」徐承輝憊懶地一笑,惹得各位小姐面紅耳赤,他見羅夫人臉色已是非常嚴厲了,於是不敢再造次,正色說道:「是前頭又收了些賀禮,庫裡卻放不下了,想要再騰幾間空屋出來……還請母親親自去看看。」
羅夫人被他這一席話說的莫名其妙,當著人也不好問,只得同眾人告了辭,領著徐承輝往閣子後頭一間無人的亭子裡來,問道:「你又闖了什麼禍,還敢在老太太面前胡言亂語?我昨天才騰了幾間空屋出來,何曾又缺庫房放賀禮了?」
「母親明察秋毫。」徐承輝哈哈一笑,親自用袖子將石几上的灰掃了一掃,請羅夫人坐下,這才說道:」的確是有件事,不便在眾人面前提起。只是這可不是兒子闖的禍——原是我先頭從外面回來,碰見有人往門房搬賀禮,還附了一張拜帖,寫的是『真定馮氏謹拜』云云。我想那真定馮氏,不就是已經故去的姨丈嗎?姨母姨丈兩位都歿了,又哪來的馮氏遂叫小廝去打聽了,原來是馮家表妹兩年前就投了金陵來,卻被母親安置在藏露山一間姑子廟裡頭!」他停一停,說道:「母親此舉,可是很不妥啊。」
羅夫人先是一驚,聽到後來,臉色便平靜下來,說道:「原來如此,我還當什麼大事……這件事我也是沒有法子,當初真定被攻破,金陵流言蜚語的,都說是當時的周軍挾持了柔姐,逼得你姨丈主動投誠,開了城門,皇上……愍王因此還遷怒到你父親,我為了避嫌,只好將柔姐先送到庵裡去住,這兩年亂紛紛的,也沒顧得上去接她。」
「不是顧不上,是母親不願意吧?」徐承輝悻悻地笑道,「自大姐姐跟著愍王被黜,母親在府裡行事是越發艱難了,自然麻煩少一樁是一樁,但也不好將柔妹妹扔在山裡不聞不問呀。」
羅夫人嘴角微微一抽,眼眶便濕潤了,她搖一搖頭,哽咽著說道:「你當我願意嗎?柔姐雖然在山上,好歹過著清靜日子,我的雲姐兒,好好的貴妃娘娘,說沒就沒了,整天過得提心弔膽,連給她祖母送禮,都得偷偷摸摸……我這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