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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流”。原本就缺了角的飛輪被斬的四分五裂,猩紅的碎屍遍佈一地。不待那幾條金鍊落地,剩下的黑衣人便接過鏈尾,纏於手臂。瞬間變陣,四人一組,形成了更加銳利的方陣。
這樣下去,只會越來越危險。首要的是破了這個金籠,解除師兄他們的困境。站起身,只見夜景闌虛著眼睛看向四周。原來這個金籠的骨架是林間的大樹,金鍊繞著樹幹,緊緊地撐起。和他對視一眼,心下了然。
偏過身,疾步向那棵榆樹飛去,氣走八脈,匯於右掌,長袖揮動,綿綢破裂。只聽呀的一聲,足有數臂粗的樹幹緩緩落地。鎖鏈震得丁丁作響,舉目望去,對角那棵兩人還難以抱攏的槐樹只剩了半截。夜景闌站在禿平的樹幹上,直直地看著我,鳳目流採,似有幾分驚異。嘩啦一聲巨響,金籠坍塌了兩個角,裡面的刀陣被擊的粉碎。
師姐收回紅鞭,美目流火,嬌容似焰。只脆脆的一響,兩個頭顱便應聲飛出。被打散了黑衣人完全不是師兄他們的對手,數條鎖鏈鬆開,金籠裂開了一角。我和夜景闌飛身而下,加入戰局。立掌成刀,劈、挑、斬、提、扣、撩,真氣溢位,整個人化為一把利刃。指間流淌著暖暖的液體,鼻尖飄浮著濃濃的腥味。待看到那細長的銀劍,我左手平展,五指忽地收緊,銷魂長鳴一聲回到我的掌心。如魚得水,如虎添翼,劍走指尖,如紗似練。腳尖繃緊,突然抬高,將身前那人踢出去兩丈。瞥見如夢姐身後有人來襲,下腰抬臂,銀刃飛離。只聽音音一聲,銷魂從那人的喉間穿過。翩然轉身,疾步飛過,左掌空懸,轉眼間,銷魂又重新回到了我的手心。
轉過身,淡笑著看向身前的兩個賊人。他們相視一眼,同時向我衝來。橫劍而立,左右兩手快速舒展,只聽兩聲皮肉撕裂的悶響,蒙著面的兩人不約而同地瞪大眼睛,緩緩地、緩緩地倒了下去。恰似東風西去,綠碎一池萍。
地上火苗噼啦作響,迎著夜風歡快地扭動身體,似乎在歡慶著勝利。周圍,金鍊閃閃,血色暗暗,倒了一地黑衣。如夢姐捂著口鼻,跑到一邊,嘔吐起來。柳尋鶴收起扇子,關切地站在一邊,從衣袖裡拿出一塊乾淨的帕子,默默地遞給她。師姐忿忿地踩了踩地上的屍體,揮得紅鞭刷刷作響:“可惡!可惡!從哪裡來的黑狗,就不會給我們留個乾淨的地兒!”
師兄收起游龍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耐心地勸道:“好了,小鳥。待會我們就連夜出發,在寅時開城門前,便可到達蓮州。”師姐嘟了嘟嘴,乖乖地收起了鞭子。
輕轉眸,只見夜景闌細長的眼睛直直地盯著我破碎的衣袖。臉頰微燙,將右手背在身後。左腕一轉,銷魂嗡鳴,再無血跡。
“卿卿!”師姐避開地上的死屍,一臉焦急地向我撲來,她抓住我的手臂,急急問道,“怎麼了?受傷了嗎?”
師兄疾行而來,容色切切:“小鳥,快把卿卿扶到一邊,細細照料。”
我笑嘻嘻地抽回手,在師姐身上擦了又擦。半晌,舉起完好的右臂,樂呵呵地看著他們:“就這幾個不入流的小賊,怎麼可能傷到我。袖子是剛才劈樹的時候,被真氣震裂的,上面的血也不是我的。”師姐又仔細地檢視了一番,這才放下心。半晌,秀眉一皺,低頭看了看被我擦得血紅的綢衣,鼻息開始變得沉重。
匆匆將銷魂收回腰間,快速掩住耳朵。一聲暴吼驚得林間睡鳥飛起:“豐~雲~卿!我的衣服由你來洗!”
退到樹叢後,換了一件單衣。出來時,篝火已經熄滅,只剩下一道青煙和數點火星。翻身上馬,和師姐並駕而行。如夢姐軟軟地躺在柳尋鶴的懷裡,奄奄的沒了力氣。
策馬飛馳,漸離血腥。
黑暗吻著過去的日子,在我耳邊低語:我是死亡,是你的母親。在絕望中新生,請握緊銷魂,守護好你所有的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