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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rdo;糙糙傻乎乎的不知道該說什麼。昨晚的怨氣怒氣都因為那個更悲慘的故事煙消雲散了。

&ldo;過來親親我。&rdo;沈備動了動，半蹲著身子，輕輕的說。

糙糙眼皮機械的動了動，不太理解他的意思。沈備沒有繼續說話，只是看著糙糙。

他的眼神裡有什麼呢？糙糙看見琥珀色的瞳仁，很大。眼白幾乎看不到，只有密密麻麻的紅血絲。瞳仁裡面是放she狀的好像隕石坑一樣的結構，在那個結構的正中心是個黑色的更深的大坑。有什麼呢？兩隻眼睛，生物的眼睛。

糙糙轉動眼球，看著沈備的眼睛，什麼也看不出來。可是就算什麼也看不出來，糙糙心裡卻一陣一陣的往上翻騰。那種眼睛真像她剛離婚時從鏡子裡看到的自己。那時候她天天對著鏡子問：&ldo;你是誰啊？你姓什麼？叫什麼？怎麼會混到現在啊？&rdo;

那是陌生的，自己不認識的眼球，長在自己身上的別人的眼。

糙糙閉上眼，不敢再看。嘴唇貼上一對冰涼的肉片，眼淚湧到眼眶又順著鼻內的管道流了回去。

所長和孫南威並肩走到後院，準備讓人領走沈備，就看見一對男女伸脖子親嘴。所長乾咳一聲：&ldo;咳咳。&rdo;壓低嗓子對孫南威說，&ldo;你們律所的服務太周到了。&rdo;

孫南威反應很快：&ldo;嗨，您也不是外人。我就直說了，他們……您也知道。男未婚，女未嫁，什麼都有可能。&rdo;

&ldo;誒？那沈備對他前妻可夠好的。&rdo;

&ldo;要麼說是好人啊！&rdo;

孫南威擺出不勝感慨的樣子，所長跟著點點頭，也不知道信不信，反正大家都很坦然的看著那對已經分開的鴛鴦。

糙糙臉色緋紅。所長叫人過來解開手銬，糙糙趕緊過去跟著辦各種手續，一直沒敢抬頭。

&ldo;糙糙，你先送沈備回去吧。&rdo;孫南威先把車開到醫院附近，沈備的車還在那裡，&ldo;你帶駕照了嗎？&rdo;

糙糙點點頭。

&ldo;那就去吧。&rdo;孫南威還挺放心，&ldo;明天再來上班！&rdo;說完一咯嘰眼兒，終於暴露了八卦本質。

糙糙氣結，卻也無奈。

帶著沈備下了車，找到奧迪，沈備看她：&ldo;你會開車嗎？&rdo;

糙糙猶豫了一下：&ldo;開車……會！&rdo;不過已經兩三年沒碰過車了，不知道還行不行？

沈備沒有多問，坐在副駕上雙目緊閉，也不知想什麼。

關浩是個奧迪迷，糙糙在家時也開著奧迪，對這種車不陌生。歪七扭八的把車倒出來，手感也找到了，平穩的上路。一路不堵車，到了萬國城。

&ldo;去你那！&rdo;沈備眼皮抬了抬，繼續命令。

糙糙看了他一眼，二話沒說，掉頭就走。心裡一百個不忿，有本事你在派出所裡橫啊！跟我裝什麼！

奧迪手動擋，糙糙狠狠的掛擋，一腳油門衝上路。姑奶奶也是有脾氣的！

沈備依然一動不動，雙目緊閉。

糙糙在路上橫衝直撞，一半是因為生氣，一半是因為技術不佳。在不知道捱了多少罵之後，終於人車平安的到家了。

&ldo;呼！到了！&rdo;糙糙幾乎要舉杯慶祝了，這一路簡直是生死歷險，公路驚魂啊！

沈備睜眼看她，露出難得的笑容，說：&ldo;真是二百五！這也敢開車。&rdo;下車揚長而去！

糙糙瞪著眼，看著沈備的背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