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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以後,俞淑容變本加厲地強勢起來,而尤莊琛也自知對不起她,凡事總依著她。久而久之,女方便因男方的一再忍讓而顯得刻薄無理,男方態度的謙和隱忍被外界解讀為懦弱無能。
那被人視作笑話又被俞淑容強行縫合起來的相敬如賓脆弱得很,就像一張大力展開的紙,被風一吹,該裂的還是裂開來。這些年吵得少了,也不知道是好還是不好,因為俞淑容患上了躁鬱症,尤莊琛將她當做病患,很多事情都不再計較。
但俞淑容的病因是她的執念,也是她窮盡這輩子都無法彌補的遺憾,痊癒很難,尤莊琛再忍下去恐怕也會生病。
對這個家的病態,尤映西很多時候都覺得無能為力,知情的人都覺得她只是個孩子,不該由她來承擔後果。但從她出生那刻起,她便被織進了這張網裡,品味著幸福,苦難也在其中,怎麼都無法逃出生天。
再說,俞淑容的遺憾,她不是沒有責任,她責任太大了,大到可能需要永遠活在自責之中的她的一生去補償。
電影進入尾聲,那匹帶著鄭令原奔向自由的野馬也在卸下馬背上的女孩之後,抬蹄嘶鳴,漫天繁星,月如霜雪,棕紅色的馬匹踏著河灘驚起棲鳥,也向未知的遠方而去了。
她不再是男人的囚徒,人類也不再是它的主人。
故事戛然而止,江晚姿的名字在片尾一長串的主創人員裡並不顯眼,只是導演的頭銜實在很大,令人難以想像這部電影竟然是她在大學畢業前夕的作品,至多不過二十二吧?
評論有人誇讚:奔著八卦來的,本來想看完罵句渣攻去死。但這個導演真的有才,渣就渣了吧,二十出頭就拿電影導演大獎的記錄也沒幾個人能破,我服了。
可能是受外婆孟鵲的影響,尤映西算是個電影愛好者,學習不忙的時候都會跟朋友一起去電影院看電影,但這樣的時光總是很少,她的課餘時間都排得很滿。
假期也是畫室、補習班與家的三點一線,充實又無聊。
這部電影她之前沒看過,江晚姿的名字也沒聽過,上網一查才知道自《野馬之夜》以後江晚姿就沒有新的電影作品上映。這期間拍攝的一些短片要麼是公益性質的,要麼是送去參展的,有意突破與鍛鍊自己的意味很濃,什麼型別的都在嘗試,懸疑恐怖武俠都有。
連喜劇都沒放過,可惜那部短片在江晚姿的作品集裡評分是最低的,被頂上熱贊的評論寫著:跟導演的臉有得一拼,刻意營造的幽默堪比速凍冷庫,不說了,我去加件衣服了。
尤映西翻到這條沒忍住笑了一聲。看著時間不早了明天也還要去畫室,便給平板充上電,將自己蜷成一小團,沒過一會兒便睡了過去。
次日早上尤映西先去了補習班,上課到十二點,李叔送她去附近的餐廳吃飯,吃完順便伏在餐廳的桌子上做試卷。這家餐廳她常來,消費高,午休來的人不多,還算安靜。
服務員端上來兩杯溫水,她道了聲謝。
李叔陷進沙發裡,頭往後仰著,酣眠聲陣陣。
尤映西在對今天早上補習班的小考試卷復盤,她的成績總是全年級前幾名,別人以為她是學霸,其實只是她付出得多。為了達到俞淑容期望的優秀,她夜以繼日地努力,也是在過程裡才發現根本不存在所謂的一分付出一分收穫。
尤映西做完試卷估了下分,這個分數老師會滿意,但俞淑容一定不會滿意。
握著紅筆的手在最後一道附加題的題幹裡畫了幾條線,她抿著唇,思考要怎樣去應對俞淑容的斥責。題目太難?班上也沒幾個人能做出來?沒時間了?
她想著想著,最後放棄了。
依照以往的經驗,即便是情緒難辨的沉默,俞淑容也會因為她的毫無反應而更加生氣。
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