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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家主,苑文庭擔任下一任宰輔的機率可就要比之前踏入御書臺時大的多。這倒是讓那位一直被稱為苑文庭一生之敵的蘇少府頗受朝野腹誹,而新進御書臺的鄧遠仕這些天被安排到三省去協助整理卷宗,也很少出現在御書臺,蘇妄言一人在御書臺便顯得越發的形單影隻。
好在這位蘇少府並未上心,只是來往於御書臺與自己的那處宅子兩處。
今日午後,蘇妄言難得在自家乘涼休息,那位娟秀女子則是在一旁託著腮幫看著這個意氣風發的年輕人。
蘇妄言眼睛微眯,輕聲笑道:“這場南北之戰,大楚真是兩線出擊,是這百餘年的最危急時刻,就算是當年那場春秋亂戰,也不曾有今日這般,畢竟當年的大楚不曾有人踏入過國門,而現如今,卻是南境已失,宰輔大人看似一番肺腑之言,說透了大局,可怎麼看,現如今的局勢也不是那麼簡單的,這大楚是不是大廈將傾,現如今竟然和咱們這些讀書人再無分毫關係,你說說,是不是想起來就覺得很不是滋味?”
女子輕輕一笑,沒有去說這些本就不該是她說的東西。
蘇妄言揉了揉雙頰,惆悵說道:“讀書人自認為能左右這天下局勢,可就算是你的棋下得再好,局布得再精妙,但實際上,不管怎麼說,最後倒要靠那些沙場武人來,一局棋,自然要靠那無數棋子撐起來,以往我對那些沙場武人雖說談不上討厭,可怎麼也喜歡不起來,現如今,真是敬佩的很了。”
女子柔聲笑道:“夫君是覺得沙場武人守國門一步不退之事並非份內之事?”
蘇妄言擺擺手,“哪裡是如此,武人守國門,雖說是職責,可終究不是誰都心甘情願為一職責將性命丟在沙場上的,靈運元年的這個大楚,不管如何都肯定會被史書記載下來,只是之後是大楚史官所提筆寫的波瀾壯闊,還是南唐亦或是北匈提筆寫成大楚不堪一擊,都不好說,咱們這些讀書人,上戰場倒是想想都覺得害怕,但要是真有北匈或者南唐人來到陵安城外,只怕吊死在家中的文官會不計其數。身後名,到底不管怎麼來說,沒幾個人放的下。”
那女子難得打趣問道:“那夫君會嗎?”
蘇妄言瞪大眼睛,“這等腐儒所為,你覺得夫君我會做?”
本來都是調笑之言,但女子卻很認真的點了點頭。
“會的。”
蘇妄言沒有笑,她說對了。
我輩讀書人,到底可以被人非議,但風骨兩字,不能丟。
然後蘇妄言沉默了很久,才輕聲道:“其實夫君這輩子,最佩服的不是什麼宰輔大人,也不是什麼文壇大家,反而是那個又讀過書,還打過架的年輕人,當時在青城山下遇見的時候,沒想過這麼多,可現在還真是不想他死在北邊啊,也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他不該死的。”
——
有個才登上青城山的小太監原本是要被那掌教大人親自收徒的,可掌教前些時候早已下山,因此這小太監一時之間倒是沒了師父。
山上這些時日人丁遠不如當初,便顯得有些冷清。
好在有個沒能下山去的少年劍士擔任起了這小太監的傳劍重任,在那位他心心念唸的師妹尚未出關的時候,這個少年劍士便想了無數法子去折磨這小太監。
兩人都曾遭受過這江湖前後兩位劍道魁首的劍氣煉體,到底也說得上有緣,可做師兄的思塵卻一點都不留手,讓這小太監才練劍那幾天,在山上每日等到課業結束之後,便再無一絲氣力。
不過在某日黃昏時,思塵卻不曾再折磨他,只是領著這個小太監去了一塊石碑下,指著那些石碑上的名字一一告訴小太監那些人的生平事蹟。
小太監很認真的聽完之後,問了一個很簡單的問題,“為什麼葉先生和掌教沒在這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