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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帥怒吼一聲,同樣踏步前衝,獸吞銅面大斧奔著陳酒的腦門直直劈下。
刀斧交擊!
“好重。”
萬里挑一的曳落河旅帥骨粗筋壯,竟然與【神眷】加持過的身體素質伯仲之間。
陳酒雙腳陷入血水與雪水融合的泥濘裡,靴子底向前滑出,刃口一翻格開了斧子,衣襬隨著前掠獵獵作響,翩然若游龍。
“我是義父親手賜過血酒的壯士,殺我?狗賊奴也配?!”
旅帥後退半步,一身甲片響聲如碎葉,斧頭卷著雪花一記低揮。
颯!
斧風攔腰而來,陳酒腳尖輕點地面,整個身軀向上猛地拔升,靴底在斧面上重重一踏,雪亮的刀尖直插旅帥眉間!
“噗。”
旅帥脖子向旁邊用力一擰,伴隨著一陣令人牙酸的咯吱聲,刀尖切開甲片、革襯、斜方肌,最終落在了鎖骨上。
掌心湧來了劈斬金屬一般的觸感,刃口竟然是再難以往下半寸。
“骨頭真硬啊。”
旅帥喉間迸發出野獸般的嘶吼,雙掌鬆開了過長的斧頭柄,握拳從左右兩側往陳酒頭顱砸去!
砰!
拳頭合攏。
陳酒肩膀一塌,堪堪避開重拳,飛起一腳踢在旅帥胸前,身子藉著這股勁頭向後一傾,刀鋒摩擦著骨頭生生拔了出去,碎肉外翻。
腰背旋擰,步法激絞,苗刀迴旋!
鋒刃嵌入脖頸,被堅硬頸骨攔住,卻也切開了動脈血管,血槽吮吸著激湧的鮮血,旅帥那雙胡眼迅速黯淡下去。
抽刀,再斬。
入骨一寸。
再斬!
一寸半。
斬!
硬如金屬的頸骨被鳳圖刀徹底砍斷,碩大頭顱沖天而起,高高拋飛出去。
撲通,
沒了項上人頭的高大披甲身軀跪倒了下去,陳酒抽手拔回兵器。
旅帥的腦袋在地上滾了兩圈,停在兩隻獸皮戰靴前面,死不瞑目的眼睛往上翻著,正對上一雙低垂的褐瞳虎目。
陳酒瞳孔劇烈一縮。
大袍披肩,袒露胸口,碩大的肚子上堆積著一層層膘肉。一杆長槊握在滿是汗毛的巴掌中,槍桿粗如鵝蛋,足有兩丈之長,與其說是兵器,不如說大纛用的旗杆更貼切一些。
這種壓迫性……
“阿胡兒,我的兒子。”
壯漢望著旅帥的頭顱,
“我當初選你入曳落河,因為你是一隻虎,突厥的猛虎。可在我身邊過久了安逸日子,你變慢了,就成了一隻貓,辜負了我賜給你的血酒。”
曳落河,兒子,血酒。
“安祿山?”
陳酒嗓音沙啞。
他不是應該在臥廂麼?
“隔著老遠聞著一股臭味兒,來瞧瞧,原來是個陽身陰官。”
安祿山嗓音低沉,如雷聲迴響,
“陽身陰官終究也是人,離不了人世糾纏。誰派你來的?楊國忠?還是……”
“你猜唄。”陳酒咧了咧嘴。
安祿山點頭:
“那便是楊國忠了。”
陳酒默然不語,目光來回掃著,估測兩人間的距離。
五丈。
何渭留在河圖上的符,需要接近兩丈之內。
“呼……”
陳酒吐出一口氣,埋下脊背,膝蓋微曲,悍然衝向了安祿山!
四丈。
三丈。
安祿山默默看著陳酒,神色被覆蓋了半張臉的鬍鬚藏住。
靴子終於踏入兩丈之內!
渭河河圖……沒有任何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