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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你給我到底吃了什麼!」
「是結續丹。」
「什麼東西!把話說清楚!」
「是可以讓你生子的丹藥!」
項陽煦的聲音裡充滿了憤怒的絕望,弘弘博甚至感同身受地一陣陣無法呼吸,就好像一條粗壯的毒蛇纏繞上了他的脖子,讓他全身冰冷無法呼吸。
項陽煦開始變得焦躁,他想繼續蒙著弘弘博的眼睛,甚至還想捂住他的耳朵。同門師弟們早已剋制不住了,若不是師尊用腦海傳音告誡他們不可輕舉妄動,他們早就衝上去撕了陳肇這個敗類。
「荒唐!」傅仙君率先站起來,指著陳肇罵道:「想不到陳公子行出此等喪盡天良之事,還讓我們幾個老人出山做個見證!難道就是讓我們來見證你的惡行麼?」
「不錯!真是太不像話!」另一位尊者站起來道,「還矇騙我們想要跟你同流合汙!真是太不像話!」
「你居然還把你義父的生死拿出來在這裡做文章!簡直混帳!」說著,一位白髮尊者率先拂袖而去。
有人開了頭,眾尊者紛紛朝著玉環尊者施禮後離開。
陳肇坐在擔架上,無望又無助。所謂樹倒彌孫散,他的侍從害怕被打,都已經紛紛趁亂離開,只剩三兩死士,膽戰心驚地縮在一旁。
陳肇見大勢已去,突然從擔架上爬起來,跪到弘弘博的面前,著實讓項陽煦驚了一下,喝道:「你要做甚!」
話音一落,項陽煦身上的黑霧再次四溢,甚至他眉間的黑煙也縹緲而出。
陳肇狠狠抽了自己一個耳光,大聲哭道:「二位大人有大量,求你們這次放了在下。在下回去必定會好好反思,讓剛才那幾個老頭出去也不會亂說話。」
陳肇這話說得顛三倒四,但弘弘博瞬間秒懂,剛才那幾位尊者不僅僅現場見證了陳肇的醜事,但同時也看到了項陽煦墮魔的整個過程。結續丹雖然稀有,但並非在丹藥典籍中查詢不到。只要稍微一琢磨,就能看出項陽煦實際有隱藏魔性,甚至就能推論出他是仙魔雙修。從而天下第一宗的大徒弟名聲毀於一旦。
於是弘弘博馬上擦了眼淚,伸手握住項陽煦的手,無聲卻又柔和地安撫著。
但項陽煦冷冷一笑,「陳公子還是多為自己的名聲考慮吧,項某自有主張。」
他既然把這一段影像公之於眾,就不怕有人說三道四。況且他的心之所向從來就不是成就大道。
既然命運選擇了他,那麼他就不會讓命運成為枷鎖。
「那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能一洩心頭之憤……」陳肇涕淚交流,他已經隱隱感覺到自己在劫難逃。
想不到項陽煦淡淡地道:「你滾吧。」就算殺了這廝也難以洩他心頭之憤。
陳肇聽到這話,彷彿不可置信,抬起頭看了一眼眼含戾氣的項陽煦。就單單這一眼,已經讓他胸前的舊傷一痛,嚇得連滾帶爬飛一般逃出去了。
眾師弟十分不服,但無奈這是大師兄自己的選擇,他們除了對陳狗的背影怒目而視,也並無他法。
弘弘博聽到項陽煦這麼說,心中一痛,但感覺背後的戾氣似乎不是那麼重了,心中又喜又憂。
項陽煦這才放開弘弘博,轉身對著師尊居玉韻跪下低頭道:「弟子給師門惹了這麼大麻煩,求師尊原諒。」
居玉韻嘆了口氣道:「很多時候,往往事與願違。你也不必過於苛責自己。現在你雖然一身魔氣,但仍舊控制住了自己,你做得很好。陳公子多行不義,你卻能剋制心魔以德報怨,實為眾師弟們的楷模。」
「弟子慚愧。」項陽煦仍舊低著頭道。
說話間,居玉韻已經過去扶項陽煦起來,搭著他的手測了測項陽煦的神識,眉頭一皺,沉聲道:「你先隨我回志澤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