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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陽煦疲憊地閉上眼，又緩緩睜開，過來一會兒才道：「那晚我得知師尊留給你的玉牌碎後，師尊用碎玉追蹤出你的事發位置在巢楓秘境。再看過你的命牌，師尊命我等尋到還魂丹後再來搭救你。我費了不少時日才拿到還魂丹，擔心你撐不住，所以沒有回去跟師弟們匯合就先過來了。」

大師兄說得輕輕巧巧，但弘弘博知道這其中的艱險，但他沒有去追問，只是提了另外一個問題，「那大師兄，你身上的黑霧是怎麼一回事？」

項陽煦怔愣了一下，他本以為在這麼昏暗的環境中小師弟應該覺察不到，但想不到他魔氣四溢的情況已經如此嚴重。不由地反問了一句，「你能看到？」

弘弘博點點頭，拘謹地伸手比劃著名，「從你的眉心，還有肩頭……」總之，您看上去挺嚇人的。而且從未看您穿過黑色外套，現在您看上去跟那魔君還讓人害怕。

項陽煦長嘆一聲，在小師弟面前他恨不起來，本以為心境平和，魔氣也不會外溢，現在看來是他把此事想得過於簡單。

「是結續丹。」

項陽煦不知道為什麼這句本來羞於啟齒的詞在小師弟面前卻能輕而易舉地吐露。可能他不想再藏著掖著了，接下來他想告訴小師弟，他暫時不打算回師門了。

「結續丹？」弘弘博聽聞，頓時呆愣住了。他一直知道陳肇挖空心思在煉製結續丹，卻不知他什麼時候威逼大師兄吃下了這個丹藥，這難道會跟著還魂丹有關麼？

「你知道這種丹藥？」項陽煦看到弘弘博的反應，反問道。

弘弘博思緒萬千，卻本能地背出《雲笈七鑒》中有關於這種丹藥的說明，「此丹藥會激發出修真者本性，從而改變生理結構，可使男性懷胎，女性不育。但結續丹對至陰至陽者失效。」

「你是怎麼知道的？」項陽煦奇道，這麼偏的丹藥就連他都為所未聞。

弘弘博老實交代，「之前我想求六師兄教我煉丹，他給了我十幾本有關丹藥的書，要求我背會了才能跟他煉丹。其中《雲笈七鑒》這本書中就提到過結續丹的煉製方法和藥效。」

「呵……」項陽煦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這麼金貴的丹藥偏偏用在了我這至陽的身體上。」

大師兄雖然是在笑，但弘弘博一下子就心疼了，他雖然隱隱感覺這還魂丹取之不易，但沒有想到大師兄卻遭了這麼大的罪。所以弘弘博知道，他並是不在心疼什麼金貴的結續丹在他身上失了效，也不是嘲笑陳肇機關算盡卻仍棋差一招。

而是笑這荒唐之下，偏偏卻激發出了他的魔性。

他現在看大師兄，總感覺多了好幾分清冷。鴉羽般的長髮因為主人的無心打理，應生生多出幾分雜亂。從未見過的黑色外袍，衣襟凌亂，裡面的衣服似乎透出一點血跡。平日裡高冷的臉龐變得生硬呆板。

弘弘博看著眼前的大師兄，突然覺得委屈。雖然這事情並不是發生在他的身上，但他仍舊覺得委屈，心疼。

「你怕我麼？」項陽煦突然來了這麼一句，顯然他把弘弘博的表情理解錯了。

弘弘博「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撲上去緊緊抱住大師兄。他想知道大師兄之前經歷了什麼，他想知道大師兄身上的血跡是怎麼來的，他更想知道大師兄魔性發作之後，他這幾日都是怎麼熬過來的……

「你等等，」項陽煦僵硬地拍了拍弘弘博，試著把人推開了一點。

弘弘博感覺自己又失態了，愧疚地坐了回去。他好像又自作多情了，他現在修為也這麼差，也不能給大師兄已安慰，感覺自己一無是處，無所適從。

但是讓弘弘博始料未及的是大師兄居然開始脫衣服了！

他脫去黑色的外套，露出裡帶有大片血跡的白色勁裝。就在弘弘博來沒來得及張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