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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雨霂收拾完了怕也是閒得慌,又俯身細看起水痕來,她饒有興致地說道:「依我看還是得命晴平送件衣服來。那地方……怪奇怪的。」
方致遠從思緒中走出,眉一皺,說:「你不提沒人覺得奇怪。」
關雨霂嘟著嘴站直了,手搓著發尾,往梁頭浮雕上看,話音輕飄:「我這可是好心。」
方致遠擺了擺手,毫不在意地講:「太麻煩了,就這樣吧。」
關雨霂走到她身前,用手點了點她的手肘,叫她把手抬起來,伸手把那節濡濕往腰帶裡塞,雖說看著會短上一寸,但也總比叫人誤會要來得好。方致遠手微抬,不知該往哪裡放。如今屋子裡的氣氛又曖昧極了,關雨霂又湊得很近,碰著的又是腰這種地方,一雙手似捻了香粉,染了風流,若即若離地踩在理智邊緣。
眼睛在享福,意志在受苦。
方致遠抿緊了唇線,沒法子,也只得往梁頭浮雕上看,目光是逃開了,卻又聞到她身上的淡淡酒香。方致遠再屏住了呼吸,可耳朵終究是閉不起來,怎麼也逃不開呼吸同整衣來的細細碎碎。這還真是磨人心智。
汲取?或是節制?
這感覺太膩人了,她該做的都是做了,卻還是被整得神魂波盪,不覺百迴千轉。她心知剋制界限在何處,怕是快要忍不住炸開來了。塞個衣服而已,為何如此磨磨唧唧?她開始有些懷疑起面前人的心思來。這個關雨霂,很會嘛,莫不是裝著滿腹壞心思?啊,這叫什麼?
關逼民反?
周關放火?
關報私仇?
關雨霂垂著頭,頭髮蹭在方致遠胸前,讓她挨不著邊的心癢。方致遠咬牙,按捺不住了,這含糊不清的好意,模稜兩可的捉急,曉鶯頻囀的心悸,就當到此為止。她本來懸在半空的手落在關雨霂的雙肩,穩穩地握著。她感覺到相碰的那一刻,關雨霂身上一顫,手亦停下,空扯著自己懷中布料子不放。
關雨霂有些發愣,一雙眼睛撲閃了一下,因吃驚而睜得大大的。方致遠毫不避諱地直視她有些縮小的瞳孔,她察覺到深湖眼眸中一絲慌亂在慢慢蔓延,如同一隻瘸腳受驚的小鹿,倉惶,卻掙脫不得,柔柔弱弱,還真是助長了野心。方致遠原本只想制止她,不想手如今不大受控,手背上掌骨也因使力而生出三道精緻骨痕,她愈發捏緊關雨霂的肩膀,光捏還不夠,不自覺地開始搓揉起來,衣絹軟滑,絲絲麻麻,襟袖凌亂,搖搖曳曳,一時難解難分,一時情難自製,是在用心用力感受藏於絲滑之下的細膩皮肉與矜嬌傲骨。
方致遠從未這麼近地瞧過她,往日先迷失的那個人總是自己,昨夜太暗了,可初旭卻十分耀眼,她可以一根根細數她的眼睫,它們羞澀地遮著含了一汪秋水的眸子,還有那一根根沒梳整的前發微微翹起,隨著漸漸不整的呼吸在空中輕搖。這些細節她以前從未見過,忍不住暗嘆到原來整體同區域性是那麼的不一樣。各有各的好。
關雨霂繃緊著身子沒敢叫一聲疼,疼這個字在此處說不得,怕是會牽動更多雨沾雲惹。她吞吐之間一派慌亂,心跳一聲重過一聲,而出手之人的氣息近且安穩,眼中波瀾不起,彷彿此刻只有關雨霂一人是不知所措的,殊不知方致遠臉上的淡定全因慾望洋洋灑灑傾瀉在了手上。這是一場掠奪,對冷靜,對自製的掠奪。這麼一搓,關雨霂原本清淡的臉上又染上了一水脂粉,嘴輕抿,眼神遊離,眼睫輕顫,霎時胭嬌滿簇,道不盡的媚眼如絲,說不絕的柔情似蜜。她受不住了,便側過頭去,輕垂著眼,看向別處,連氣息都帶抖的。
方致遠心想,不也是個紙老虎嗎?
當她幼白脖頸微側,方致遠瞧見那支在夜風中微搖的釵子沒了,思緒一空。那釵子昨日晃得她心慌,她記得清楚得很,就鬆了手,問道:「髮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