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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致遠在她身後走著,袖子被關雨霂拽著,心間情意交橫,歸去又來,揮之不去,棄之惋惜,如此繾綣,反覆,溫熱之後清冷,清冷之後溫熱,竟似徹骨般的醉了。如此良宵好景在前,我卻獨立於今,私心暗卜,漫隨流水,見滿園春色而閉戶,為咫尺之伊人暗結愁腸。她想這怕是她為君子之路上最大的一塊石頭。因念道:我是大魁天下的才子,鎮守一方的撫州巡撫,在你面前,我把浮名都撇去了,甘願作一個卑微的愛人。如若你真的有心,便往我這邊靠一步,我亦不怕多走兩步。
夏夜寂靜,此時我想談些風花雪月之事附庸風雅,便想起夫人近來偏好曹植。內子向來愛這般青年才俊,子安,子建皆如此,不知在下能否算作其中之一?我因想到子建之《七啟》自《七發》,心中遂生七問,便藉此以消乏:
「廢寺亂石,初見之日,夫人以為如何」
「仗義之人。」
「琴瑟交輝,花燭之夜,夫人以為如何?」
「量窄之輩。」
「初到方家,試筆之時,夫人以為如何?」
「狂妄自負。」
「驟雨濃雲,火器庫中,夫人以為如何?」
「夢中小兒。」
「一封朝奏,謫宦撫州,夫人以為如何?」
「胡鬧稚子。」
「鏡分鸞鳳,身居兩地,夫人以為如何?」
「匆匆碌碌。」
「如今……」
問未及終,然店至矣。
定撫兩地之間,有一樵夫,嘗夜見遊者兩人吟詠於山徑,皆以氣度之明晦蒼山之秀,其世外標格,儼如畫中。同幻虛仙人,不相下。夜深,樵夫飄忽,旦覺似友人,似姐妹,似夫妻,似情侶。餘者不察。只曉得二人以玉佩一塊換去油燈一桿。
作者有話要說:
霸道行事的多了,來感受一下文人君子清冷剋制平等的愛情觀吧。
細想致遠一路走來,從一個只曉得族志和家國天下事,不知小姑娘為何物的人,漸漸變成發現姑娘可談詩詞,可吵架,可談正事,最後發現竟然還可談戀愛(笑)。一個本是簡簡單單的人,被關雨霂逼成了現在這樣。關姑娘好手筆。佩服佩服。
也怪不著阿關,瞧瞧致遠前三十章做的事,全當是在還債吧。
關身上有真正的文人傲氣 ,方是真正的正人君子,她們都吃對方的那一套堅持。寫書的還能怎麼樣呢?不過是提筆給二位寫罷了。在下拙筆,還望關文人,方君子,各位看官,不棄。
至於《七問》中關姑娘嘴硬,我覺得此刻若是能給她一氣球,她能氣上天。
關:你牽不牽?你牽不牽啊?你倒是牽啊!
方:君子,君子動口不動手。
石碑所著算是未開之新坑的彩蛋。
第61章 章五十九
一·打賭。前因。
方致遠念及上次回得匆忙,叫關雨霂用墨染了件衣裳,此後便再也沒見她穿過。方致遠不好問她,想必是真的洗不掉了。她本人還蠻偏愛那件,大約是因那日她過於可愛,才如此偏愛。思來想去,與其問了倒不如直接買一條送給她。為此方致遠賞了關筱秋一些甜頭,拉她來作陪。撫州小地方,橫豎就兩家店,她眼界甚高,帶著筱秋轉遍了,也不曾看到什麼滿意的。筱秋小腦瓜子一轉,覺得這事不划算,跑來跑去,一個下午全沒了,就為換個玉簪子,不值!小丫頭小算盤一打,想要方致遠早下決斷,就說道:「大人啊,不是我說,這麼挑做什麼?夫人在穿衣上從不挑剔的,以前在撫州交易館的時候,不也是有啥穿啥嗎?」她說完這番話,覺得曉之以理還不夠,又特地補上一句:「但凡是大人送的,我想夫人都是喜歡的。」喚作動之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