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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隊並未因為對方的否認而放鬆戒備,目光更加銳利,就差拿出手銬把人給拷起來了。
但他不能,因為他知道陸汀和前後兩名死者毫無關聯。既然這樣,他為什麼總是出現在死亡現場,真的只是因為好奇?可他的眼睛裡並沒有同旁人一樣的興奮和好奇,只有認真地探索。
如果非要把他和兇案聯絡在一起,陳隊只能想到一個人,馮茜茜。
馮茜茜是宏德光的前妻,而宏德光是宏德廣場的主人。近來兩個案子,一個死者在生前來過宏德廣場,另一個的死亡地點,則是在宏德廣場旁邊。
陳隊運了口氣,他突然想看看,這人到底要做什麼,他的目的又是什麼。
他後退一步,用手指挑起警戒線:「你進來。」
陸汀微訝的抬了下眉梢,彎腰從黃線下鑽了進去。其餘人有些反對隊長的行為,卻被陳隊一個眼神給制止住了,只見青年徑直走近了洗手盆。
水盆剛溺死過人,別說普通人,就警察自己也不願意湊那麼近去看,去聞。更何況他們第一次勘察現場的時候已經確定過,水裡沒有任何東西。陸汀卻彎下腰,鼻尖幾乎要貼到水面。
湊近了也沒有任何氣味,陸汀想了想,手指伸進水裡想要攪動,指尖剛碰到水面那縷黑氣蛇一般從水裡鑽出來。
在場的所有人都看見,那名男青年中了邪似的,手指在虛空中抓握,就連李騫都嚇住了,呆愣的望著陸汀。
衛生間外,有人擠在人群中把這一幕拍了下來,咔嚓一聲,閃光燈刺了下陳隊的眼睛。
「不準拍照!」陳隊朝人群中看去,沒有發現記者。
他回過頭,抱著胳膊一言不發的盯著仍在虛空中抓握的青年,一旁的王家和小聲嘀咕:「老大,這人是不是瘋了,怎麼看著像裝神弄鬼。」
陸汀只來得及勾住一點黑氣的尾巴,見黑氣往視窗去,他立刻撲向視窗,最終仍是什麼也沒抓住。
有些懊惱的收回手,餘光瞥見身旁多了一個人。
男人清冷的站著,嘴唇勾著似笑非笑的弧度,陸汀有種被嘲笑的感覺,被別人嘲笑或者不信他毫無感覺,但不知道為什麼,男人的眼神就有那種能一下子把他點燃的能力。
陸汀轉身就往衛生間門口走去,王家和一把拉住他,調侃道:「誒,不再看一看?你剛剛湊那麼近,我還以為你要把水給喝了呢。」
陸汀掙動:「放開。」
王家和悻悻的收回手,撇嘴跟陳隊說:「這是演不下去,準備跑路了吧。」
邱實從旁邊走過來,望著陸汀離去的背影低聲說:「我感覺他好像不是演的……」
陸汀的精神看上去很正常,而且他們查到的資料也顯示,這人是以優秀成績畢業的,在學校人緣很不錯,老師對他的評價也非常好,跟精神病完全搭不上邊。
邱實甚至覺得他有些可憐,父母早逝,其他親戚也不待見他,簡直就是一根在風雨中獨自堅強的小白菜。
李騫一路追著陸汀出來,發現對方並沒有徹底離開大樓,而是在非常安靜的第二層盤腿坐了下來。手裡還抓了一把不知從哪層樓順來的花盆裡的泥土。
看著青年凝重的神色,李騫價覺得周遭的空氣都變得詭異。
「陸汀啊,你剛剛到底在衛生間裡做什麼,你……」李騫小時候在鄉下過暑假的時候,聽奶奶說過,有些人是陰陽眼,能看到別人看不見的東西。他吞嚥著口水,鼓起勇氣說,「你是不是看見鬼了。」
「還真有。」陸汀掃向角落,男人閒散的靠在牆上,眼眸半垂,饒有興味的目光停在自己身上,加根煙的話就是妥妥的頹廢貴公子。
怕把李騫嚇到,他笑著道:「騙你的。」
李騫當真狠狠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