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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這件也幹了。&rdo;
她回過頭來，是個清秀但並不惹眼的女子，二十多歲的年紀，膚色有些泛黃，高鼻樑小眼睛，不說話的時候，嘴巴也是微微上翹的。
阿東走過去，將衣裳遞給她，她置若罔聞，並沒有接在手中，卻在猝不及防間，被他撕下了臉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張顛倒眾生的臉來。
是他的黎素。塵世之大，僅此一人。
&ldo;你寧願在外頭漂泊受苦，也不肯讓我陪著你?&rdo;
黎素不鹹不淡道：
&ldo;你我早就恩斷義絕。&rdo;說著，便伸手撫上他的胸膛，摸到那一處微微突出的疤痕，正是當初在浮屠山下受到眾人圍剿，黎素拿出鎖魂鏈擒他，穿沒胸骨留下的。
&ldo;當日我便跟你說清楚了，從此以後，不論主僕，抑或師徒，就此了斷，再無瓜葛。你都忘了麼?&rdo;
&ldo;沒齒難忘。&rdo;
&ldo;我已將幻海山拱手相讓，你還想怎樣，趕盡殺絕麼?&rdo;
&ldo;何止，剝皮拆骨，喝血吃肉。&rdo;說罷，又對上官道：
&ldo;你去準備馬車，今晚就走。&rdo;
上官已是兩股戰戰，生怕他再說出些責罰的話來，好在阿東似乎無心追究，抱了黎素便走。
走到前廳，人漸漸多了，黎素便掙扎著要下來，阿東雲淡風輕道：&ldo;我勸主人留一點力氣。&rdo;
黎素當然不肯聽，非但沒有安靜下來，反而變本加厲。
畢竟功力盡失，力氣再大對阿東來說，也如蚍蜉撼樹，他便由著黎素去了。
在上官府裡一邊等馬車，一邊用了晚膳。
席間，黎素忽然低聲道：
&ldo;不要為難那些女孩子。&rdo;
阿東望著他的眼睛道：
&ldo;哪些?&rdo;
&ldo;我扮做的這個人，凜月。還有丫頭小如。&rdo;
阿東給他盛了一碗湯，道：
&ldo;我答應你，不過你要先把湯喝了。&rdo;
只有他二人同桌，其他人都隔了遙遠的距離，黎素便爽快接過湯，一氣喝了。
等阿東處理完事務，上了馬車，他已經抱著被子倚靠在車廂邊角位置睡著了。
阿東將他腿腳橫放在車廂內坐墊上，上半身則抱進自己懷裡，給他重新裹緊了被子，輕輕撫著他的背。
黎素驚醒了，抬頭望著他。
阿東開口道：
&ldo;這馬車只能行到山腳下，半夜我抱你山上，可能會稍有不適，不舒服立刻告訴我。&rdo;
一切都好，只是背後這人的衣裳似乎沒有乾透，倚著實在不舒服。
黎素轉身一看，原來他竟把早上剛縫補洗淨的那件衣裳穿上了身，隱隱約約有些陰冷。
阿東明白他的意思，翻出一件狐皮大氅來，披在了這件衣裳外頭。
黎素累了，便枕在他腿上，狐狸毛戳得他脖子癢癢的，翻來覆去換了好幾個姿勢，一抬頭，看到阿東正輕輕撫摸袖口縫補的針腳。
&ldo;主人許久沒給我縫過衣裳了。&rdo;現在黎素心思全在孩子身上，為它縫了許多可愛的小衣裳，早就不管阿東了。
黎素不說話，阿東便捉了他的手，貼在自己臉上。
&ldo;你是怎麼發現的?&rdo;
&ldo;其實，以我們佈下的天羅地網，搜查如此嚴密，不應該一點訊息都沒有。我給青、紅二人去過書信，他們也事無巨細仔細查了，不會比這邊鬆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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